看著那一騎張揚蕭灑的風華,宇文直微微眯起眼,控著身下略有些不安的坐騎,薄唇輕挑,抬高聲音諷刺道:“這麼多年了,五哥還是喜騎花色駁雜的雜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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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三百裡以外,雲陽宮中,高高的廡廊在山脈之上連綴不斷,白皚皚的雪悄悄覆在宮殿頂的琉璃瓦上,襯得這座陳腐的宮殿在寒冬中愈發寥寂莊嚴,涓滴冇有被官方的熾熱氛圍所傳染。
少婦柳眉倒豎,氣道:“乞假?十一郎,你可曉得這是多麼場合?八大柱國,十二大將軍皆要各位席間,可不是在你府中自個兒飲宴的時候!你也太不知分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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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婦蹙著描得精美的眉黛,用指尖揪起他的衣衫,數落道:“真是愈發膽兒肥了,早就傳聞你下了朝便往外跑,整日整日地不著家,如果讓你阿兄聽了你這滿口兒的販子俚語,還不得被你這懶貨給氣死!”
不遠處,宇文憲獵回的黑熊被拖了返來,尚未死絕,正在籠中收回絕望的吼怒之聲,宇文直看著那處,嘴角微微一勾,隨後複又重歸於冷酷。
當年太祖曾在馬廄前讓年幼的宇文憲遴選一匹坐騎,而他卻挑了一匹此中花色不純的馬駒,令世人大奇,太祖究其啟事,他卻道“此馬色類既殊,或多駿逸。若參軍撻伐,牧圉易分”,太祖大喜,以為他智識不凡,當作重器,今後宇文憲便青雲直上、嶄露頭角,直到現在,這個小小的故事仍然常常被人提及,以此證明宇文憲的聰慧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