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姨母和子文的車駕墜入山崖，那珠兒他們呢？”

既然有車駕顛末，又有從人開路，道旁如何還會藏得有蛇？可見多數不是不測。墜毀的馬車裡空無一人，姨母和子文是被彆人所救，還是說，是被甚麼人給擄走了？

我心頭微微出現一絲涼意，忍不住詰責他道：“若不是出瞭如許的事，陛下是不是也不會奉告我，珠兒有孕，她此次不會到洛陽來？”

衛恒想了想，道：“有人告密子文，說他不但在鄴城營建王府時，有很多逾製之處，還四周招攬民氣。他乃至還口出大言，竟敢――”

衛恒頓了頓才道：“他們臨行前，珠兒診出有了身孕，害喜的短長，醫官說她胎象不好，不宜遠行，這一次並冇有上京。”

“那素桃見陛下這幾日不大過來，她又能藉著送炊事的機遇在陛下跟前露個臉，便花腔百出的想讓陛下重視到她。陛下問起娘娘來，老奴還未答話，她倒搶著先開了口，那水汪汪的眼睛，一個勁兒地朝陛下暗送春波。”

也不知尹平是否還是去通稟了一聲，很快我便見衛恒大步走了出去。

見他張口想說些甚麼，我搶先道：“陛下是不是又想說你不奉告我是怕我曉得了會絕望難過？但是子恒，你到底還對我坦白了些甚麼？”

“莫非你覺得朕就會忘了父王臨終前的阿誰怪夢，不會想到是有人用心讒諂子文，誹謗我們兄弟？朕下詔讓他們入京，隻是想完整查清此事，不想路上竟產生如許的事，倒讓皇後又對朕起了狐疑，思疑是朕暗中下的黑手？”

“既然陛下並不籌算瞞我，那就請奉告我姨母他們到底碰到了何事？”

這日傍晚，因聽尹平說他這幾日國事極是繁忙，常常要忙到半夜時分才氣寢息。這熬夜最是傷肝傷腎，我便特地做了道滋肝補腎的藥膳，又請溫媼替我送去。

公然溫媼不是無緣無端換人的，我便問道：“但是那素桃在陛上麵前有甚麼不當之處？”

“朕派去的保護都是死人不成？先是眼睜睜看著太後的馬車墜下山崖，這都疇昔兩天了，竟還冇找到她和朕六弟的下落？”

我正想著如何同溫媼支吾疇昔，她已然麵有憂色地看著我道：“娘娘但是同陛下在置氣不成？怎的陛下這兩日都未曾過來？”

我身子一僵，的確覺得我是聽錯了，又細細回想了一遍聽到的那句話，回身便想朝書房奔去，想要問一問衛恒，他方纔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是以, 接下來的兩日, 他除了陪我一道用午膳外，便不再同我用晚膳，晚間也不再到我的椒房殿裡來。

“子恒……”我還想再說些甚麼，卻被他打斷道。

“娘娘可知，老奴方纔去九龍殿替娘娘送藥膳，為何不帶了素桃去，而是另換了素荷？”

可我隻邁出一步，又生生忍了下來。後宮不得乾政，他既然在書房議事，我便不幸虧這個時候闖出來。

如果不是姨母和子文俄然出了不測，我當真覺得他們這一世的運氣已然竄改，不會再像宿世那樣。

待她返來後，我問她衛恒可喜好吃那道藥膳，說了甚麼未曾。

他沉默半晌，反問道：“皇後這般明察秋毫，朕的所作所為如何能瞞得過皇後的耳目？”

說是若他過來，見到秀色可餐, 再溫香軟玉抱滿懷, 又會忍不住揮起鋤頭, 冒死耕耘起來，倒不如眼不見則心穩定, 心穩定則欲不生，留在他的九龍殿裡措置政事，免得在我這裡摸得著卻吃不到，平白受一夜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