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衛華氣得指著他鼻尖說不出話來。

“我方纔頭暈，想是將那匏瓜中的酒儘數灑了, 此舉非常不祥, 或許……”

“天然未曾！”衛恒沉聲道，氣味微微有些不穩，“她隻是我名份上的老婆，僅此罷了！”

我心境龐大地看了衛恒一眼，宿世彷彿也有如許一幕，衛華在我新婚之夜前來道賀，毫不顧忌地出言熱誠於我，而衛恒……他是否一如現在如許暗中保護於我？我卻一想不起來。

我本是想到妝台前卸下釵環，俄然身子一輕，已被衛恒抱在懷裡。“你我還未飲合巹酒。”

這合巹酒現在在我眼中如同毒酒普通。

“這是子恒的家事，就不勞長姊操心了。既然這老婢耳朵這般有效，待在府中，實在是屈才了，長姊無妨將她帶到宮中去灑掃宮院，隻怕能替長姊偷聽到更多隱密。畢竟長姊現在的疆場在宮中，而非我衛府。”

婚禮之時, 這合巹酒須伉儷二人同時一飲而儘，最忌傾倒打翻, 視此為大不吉。

她抬掌輕拍兩下，溫媼帶著一名府中的青衣婢子躬身走了出去。

“這婢子曾是母親院中的女婢，現在在府裡後園專司灑掃之責。前幾日，她偶然入耳到了些話，子恒無妨聽上一聽。”

此時，我才發明我竟已不在喜案旁, 而是被人放到了榻上，便欲起家。

“夫人是怕你我這樁姻緣不得善終？”見我遲遲不肯端起那片匏瓜與他共飲，衛恒問道。

金鄉郡主和衛玟身邊的婢女是否那樣亂髮群情，我不曉得，但這老婢厥後所說，甚麼我主動求金鄉郡主和何氏對我麵授機宜並欣然伸謝，卻滿是信口開河的歪曲。

“甄氏她是我名媒正娶的老婆，不是甚麼婢子。阿姊現在在天子身邊伴駕，不比疇前，更須謹言慎行纔是。”

“本來夫人是怕我過河拆橋？”衛恒嘲笑道。

衝動之下，我幾乎就要脫口而出“賜我一杯毒酒”幾個字，忽聽門外一道尖細的嗓子大聲道：“衛朱紫特來為五官中郎將道賀！”

又是這句話，又是這句“會待我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