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她是用心說這些話想要給我添堵,我卻盼著她再多說上幾句,現在我對這些話早已是百毒不浸,過耳不過心,倒是能趁她嘮叨的時候,晚些再出去見衛恒,讓他在外頭多等上一等。
“阿洛,我知你心中頗不好受。你同五官中郎將才結婚三日,衛朱紫便讓你多了兩個mm,早知本日,再思及疇前之事,不知阿洛是否悔怨?”
彆過溫媼,我正欲登車出宮,俄然兩個宮人到我身前,躬身施禮道:“皇後孃娘聽聞五官中郎將夫人入宮,特請夫人相見,還請夫人萬勿推讓。”
“老奴惶恐,本來此事斷無老奴置喙的餘地,隻是朱紫和中郎將皆是老奴看著長大的,老奴實不肯……”
“本日你被長姐強令入宮,是我未能護好你。這枚令牌可號令府中統統侍衛,今後若再有人敢逼迫你入宮,不管是長姐還是皇後派人來,你都不必顧忌,儘管調出府中侍戍衛你全麵,再命人找我,我自會為你做主。”
未幾,便聽車窗外雨聲陣陣,竟是晴日生變,下起飄潑大雨來,可不管那雨勢如何大,車伕如何相勸,衛恒都不肯坐到車內來避雨。
我很光榮我向來便不想入宮,便是嫁給衛恒也比嫁到這深宮裡強上幾分。
八年前,那當是建興十四年的事了,我當時雖隻要十歲,但因略讀了幾本詩書,懂了些事理,便勸母親和哥哥,“目睹城中百姓皆饑乏,與其趁此亂世借賣糧之機廣收珠玉寶貝,須知匹夫無罪,懷璧為罪,不如以穀糧振給親族鄰裡,廣為恩德。”
前一世,他也信誓旦旦地說過會待我好,但是成果呢?他是如何待我好的?
比之衛華的芙蓉殿,這中平殿雖是皇後寢宮,但此中陳列器具,卻反不如前者的朱紫寓所瞧著鮮敞亮麗,全都透著一股子暗沉沉的蔽舊之色。
可惜,符婕固然樂意給我添堵,卻並不敢慢待了衛恒,立時便親身送我出去。
衛恒俄然跑來要人,這讓符婕再看向我的眼神更加晦澀難懂。
我微淺笑道:“多謝皇後體貼。歸正我們女子不管嫁與誰,都是要多上幾個mm,與人共侍一夫,皇後貴為國母,亦須如此,我又何悔之有。”
我推開他仍扶在我肩上的手,直言不諱道,“不過是不想入宮,隨便找個藉口罷了,倒讓將軍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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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一眼邊上符婕有些生硬的笑容,淡淡道:“無妨。”
衛恒神采卻並欠都雅,一回到馬車裡,他就沉聲問我,“衛某已同夫人簽了契書,為何夫人還是不肯信我,還是每日思慮過分,你就這般怕我不成?”
“阿洛,我傳聞你本日身子不適,現下感覺如何?”衛恒沙啞的嗓音裡,是掩不住的擔憂。
我溫言道:“溫媼此舉不但是替他們姐弟著想,亦是與我為善。這已是溫媼第二次脫手相幫, 我同溫媼非親非故, 敢問溫媼何故待我如此之好?”
符婕似是墮入了對舊事的回想,頓了半晌,才喟然長歎道:“可惜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初時再多恩愛,也敵不過舊人色彩漸老,新人漸勝舊人。”
“到底是新婚伉儷,五官中郎將同夫人可真是恩愛啊!不過半日不見,這就追到宮裡來了,倒讓我想起我同陛下剛結婚時,陛下亦是這般亦步亦趨的守著我,恨不能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