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在日,你天然能夠仗著司空對你這個幼女的嬌寵,恃寵而驕。可如果有朝一日,司空不在了呢,到時候另有誰來庇護你?”
我固然心有不忍,卻還是悄悄地凝睇著她,衛珠終究被我看得低下頭去。眼中悔意漸生,卻仍嘴硬道:“爹爹又冇說是我告的狀,三哥不會曉得的。”
這些曲解,我既已籌算替衛珠和姨母認下這些“罪名”,便再不會解釋半句。
心知他不肯見我,我乾脆折身繞道而行,免得他見了我心生不快。
此時狹路相逢,已是無路可繞,也再冇法躲避。我隻得硬著頭皮,上前斂衽施禮道:“三公子安好,聽聞前些光陰,公子身染急症,不知可否病癒?”
我待衛珠這個表妹,一貫溫言軟語,但是這一次,卻不得不端出阿姊的架子,出言經驗起她來。
但我並不是白白替衛珠保守這個奧妙。我要她從今今後,再不準對衛恒姐弟有半分不敬,更不準再到衛疇麵前去告黑狀,不然我就把她做下的那些錯事,全都奉告姨母曉得。
接下來的一段光陰,過得非常安靜而又焦心。
我退開幾步,躲在一叢花樹後,怔怔地看著他院中的青磚黛瓦。
如此甚好,我隻是把衛玟當弟弟普通對待,不管他是否真動了娶我的心機,為免難堪,今後還是少見為妙。
想不到此人看上去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骨子裡卻刻薄刻薄,口鋒如刀,我再是好性兒,也心生不悅,正待反唇相譏,衛恒俄然開口道:“伯昭,此事再也不必多言。”
遠遠瞥見那道矗立的身影,我步下便是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