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守寡冇了夫君,總比冇了性命要好。如果我那兩位表弟得為世子,不管如何,我總歸性命無憂,可如果將軍得為世子,隻怕我會――”
“父王的世子之位,衛某天然肖想。何況,我如果不能被立為世子,那麼他日等著我的便隻要死路一條。”
宿世因為衛華的這份“賀禮”,不但攪了我和衛恒的新婚之夜,以後整整一個月,他都與我分房而居,獨宿在書房。
“不管是子文還是璜弟繼位,即使後母和他們無殺我之心,但何修和何彥叔侄,另有我那做了何家半子的四弟定不會放過我。這些年來,我在父親麵前頻頻得誌,便是他們幾人暗中做梗。”
想到那日在水榭中,衛疇可貴一見的真情透露,我不由道,“實在這些年來丞相一向對你心存慚愧,即使偏疼季子多些,可在貳心中,向來都有替你籌算。”
那一刹時,我彷彿又看到了初遇時的衛恒,心中對我毫無芥蒂,隻要和順體貼。
隻要我好生做他的老婆,他的夫人,貢獻長輩、體貼夫君、管家理事、籌劃外務,讓他無後顧之憂,他會待我好的,一如初見。
“本來我的一言一行都逃不過將軍的耳目?”
竟是連辯白的機遇都不肯給我,全然信了衛華的一麵之辭。
“衛某此舉,確是失禮,但恐夫人又生出甚麼逃婚之舉,隻得命人多留意夫人行動。”
衛華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任姨母待她再好,也都是視而不見,隻是一味悔恨姨母的存在。
在發明被最親之人所棍騙,發明他一向視為暴虐後母的杜夫人實則心腸良善,不但從未想過替本身兒子爭世子之位,反而一向想要極力彌補他們姐弟,這明顯讓貳心中並不好受。
“本來後母從未曾苛待於她,亦未曾苛待於我;我同你的婚事,是父親執意如此,後母並不附和;後母乃至數次勸父親立我為世子……”
我不由嘲笑,“我同將軍自瞭解以來,所見次數寥寥無幾,將軍便深知我的為人了?”
前一世,衛恒亦是這般保護於我,讓我又驚又喜,不敢置信。
說到最後,他語聲已有些凝澀。
二來,即使我不忿宿世衛恒對我的罪過,當真故意幫她們,亦不會直接開口承諾,以防隔牆有耳,落人話柄。免得像前次和嫂嫂密談時,被人偷聽了去。
他明知我一心想同他修好,斷不會做此斬斷伉儷情分的不智之舉,才用心激我,但是這一次,他如何另有這個自傲這般激我?
我完整呼吸不得,肺中漸覺痛苦,似是被他目中肝火灼出無數傷口,再難癒合。
衛恒仍舊一絲不苟溫他的酒,緩緩道:“我知夫民氣性,夙來堂堂正正,清明淨白,必不會做此行動。”
而衛恒,則是被衛華的片麵之辭所矇蔽,亦對姨母一向耿耿於懷。
衛疇猜忌心極重,便是午間小睡半晌,亦藉口他會夢中殺人,為免傷及無辜,從不準人近身,替他披衣蓋被。
他這是在用心摸索於我,還是……
“天然是同夫人開誠布眾,便是長姐她徹夜不來混鬨,衛某亦有很多話想說與夫人曉得。”
衛恒似是有些不測我會如此答他,頓了頓才道,“那夫人大可去父親麵前求他做主,將衛某打通婢女刺探後母身邊動靜等事一併托出,不管父親如何裁罰,衛某絕無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