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朱紫召我入宮,所為何事?”
“我本日召你前來,隻為一件事。”
我微淺笑道:“不知朱紫感覺我當如何回報介弟的密意。”
衛華服飾華貴,端坐上首,髮髻高高挽起,上插一副寶石打製的副笄六珈,燦爛生輝。
莫非這姐弟倆打的是一個主張,都是想用幾句話拉攏我,讓我好斷念塌地幫著他們去爭世子之位。
我抬手重撫額角,雖被這類種心境擾得有些頭痛,但我清楚,這些不過是我宿世的影象罷了。
我可不信,她隻是嫌我未及時入宮給她問安,便這般大張旗鼓地非要我入宮。
我微微一笑,“以是朱紫這便急不成耐地要給他房中送人了?”
她立時沉下臉,恨恨地瞪著我,卻冇再說甚麼讓我離她弟弟遠些的話,反而道:“看來還真逃不過那句話,‘豪傑難過美人關’,我再是討厭你,可誰讓子恒恰好就被你迷住了,我又何必再做惡人,免得傷了我們姐弟情分。”
“納妾?”我腦中模糊一痛,似是又有一些影象呼之慾出。
“朱紫請講。”
長姐如母,衛恒又生母早逝,按理我是當在婚厥後給衛華問安,想來我宿世亦是這般做的,明知她不待見於我,卻還是事事顧慮全麵,竭經心力想要同她這位大姑修好。
一個小小的宮人言語之間都敢這般猖獗,看來侵占華入宮後,這幾年符婕這位皇後的日子並不好過。
“是又如何?我這都是為了他好,李姬與任姬出自鄉黨名族,其父兄皆在朝為官,頗得父王賞識,與子恒而言,助益很多。”
“這娶妻一事,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但納誰為妾,納幾名妾室,父王倒是不會管的。是以,我故意再給子恒添兩名妾室,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還援引《詩經》裡的句子來忽悠我,不過給我一個值不了幾文錢的木瓜,就想從我這裡換到代價數百倍的瓊瑤,真當我是傻子嗎?
“朱紫當是最不肯我同介弟恩愛敦睦的,不然也不會在我大婚當夜送去那樣一份賀禮。為何三日不見,朱紫竟一變態態,反倒替介弟做起了傳信的青鳥,若非朱紫相告,我竟不知,介弟對我竟是這般故意。”
“此事朱紫該先與介弟相商,若他同意,我自無異意。”
她放緩了語氣,頭一次在話語裡透暴露一絲真情實意,“凡是女子,誰願與人分享夫君?我曉得要你一下子便替子恒納兩個妾室歸去,你心中定然不好受。可你既是子恒的老婆,他又如此待你,你便當事事為他籌算。”
因愛方生妒,現在的我,對衛恒已無涓滴愛意,又怎會再去為他而妒忌?便是她再塞給衛恒十七八個美人做妾室,我也涓滴不縈於心。
“夫人快請坐下說話!免得轉頭子恒又來發兵問罪,替他的寶貝夫人打抱不平。”
“再過半年,衛玟便要迎娶清河崔氏的嫡女。夫人雖出身中山甄氏,但現在母族已冇甚麼權勢,怕是幫不到子恒多少。”
見我承諾“抱病入宮”,衛華派來的宮人立時恭敬起來,將我請上馬車,行了約摸半個多時候,便到了行宮門前。
但現在,連衛恒在我內心都不過是個掛名的夫君,她這大姑姐又算得甚麼呢?
我本來有些奇特,為何這三年多疇昔,衛恒已是二十三歲的大齡,卻仍未娶妻。本來竟是他成心為之,可他又為何遲遲不肯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