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朱紫召我入宮,所為何事?”
“單憑子恒的邊幅人才,便不知有多少世家貴女暗中傾慕於他,實在我早就從那些貴女中,替他挑了幾位出身王謝的世族之女,恰好湊成一妻二妾。本來父王也是應允了的,可誰想這幾年來,任我和父王如何勸說,子恒他皆不允婚。”
“朱紫當是最不肯我同介弟恩愛敦睦的,不然也不會在我大婚當夜送去那樣一份賀禮。為何三日不見,朱紫竟一變態態,反倒替介弟做起了傳信的青鳥,若非朱紫相告,我竟不知,介弟對我竟是這般故意。”
她放緩了語氣,頭一次在話語裡透暴露一絲真情實意,“凡是女子,誰願與人分享夫君?我曉得要你一下子便替子恒納兩個妾室歸去,你心中定然不好受。可你既是子恒的老婆,他又如此待你,你便當事事為他籌算。”
但這又與我何乾,我同符婕那幾分姐妹交誼,早在她上回力勸我入宮和她共侍一夫時,就已耗損殆儘。此番想先去見她,不過是依禮而行罷了,既然衛華的宮人不放我去,我也冇再對峙。
我微淺笑道:“不知朱紫感覺我當如何回報介弟的密意。”
我微微一笑,“以是朱紫這便急不成耐地要給他房中送人了?”
一時候,我隻感覺心中似有一團東西炸開,駭怪、氣憤、不甘、委曲、無法、謙讓……各種心境紛至遝來。
“這娶妻一事,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但納誰為妾,納幾名妾室,父王倒是不會管的。是以,我故意再給子恒添兩名妾室,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此事朱紫該先與介弟相商,若他同意,我自無異意。”
衛華丟給我一記白眼,氣沖沖道:“你當我冇與他提過嗎?早在你同他結婚前,我便同他提過數次,全被他一口回絕。昨日我命溫媼出宮再去問他,他竟然說甚麼現在他的內宅之事均由你做主,未得你允可,他不敢納妾!才嫁疇昔三天,就將我弟弟拿捏的服服帖帖,甄弗,你可真是手腕高超!”
“因為當年宛城之事,這麼些年來,他從不近女色,感覺美色是這世上最最可駭的毒藥,蝕民氣肺,殺人於無形。可誰想他見了你以後,竟還是一頭栽了出來,任我如何禁止,也全都無濟於事。”
“雖說你有個姨母是齊王後,可夫君纔是女子平生的依托,夫貴方能妻榮。你如果個聰明女子,便該曉得,如何做纔是對你夫君最好!亦對你最好!”
因愛方生妒,現在的我,對衛恒已無涓滴愛意,又怎會再去為他而妒忌?便是她再塞給衛恒十七八個美人做妾室,我也涓滴不縈於心。
她立時沉下臉,恨恨地瞪著我,卻冇再說甚麼讓我離她弟弟遠些的話,反而道:“看來還真逃不過那句話,‘豪傑難過美人關’,我再是討厭你,可誰讓子恒恰好就被你迷住了,我又何必再做惡人,免得傷了我們姐弟情分。”
既然我和她相互皆是相看兩厭,又何必相見?若非她強召我進宮,能與她老死不相來往纔是最好不過。
衛華看著我,眼中神情龐大難辨。
她麵上還是罩著一層寒霜,但待我倒是比三日前客氣很多。
“夫人也不消急著答覆我,無妨先見一見李姬、任姬,大師一道喝杯熱茶,閒話幾句,再作決計。”衛華此時,麵上寒霜皆去,竟是笑看著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