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平躬身道:“小奴已命人前去詳加刺探。”
衛疇軍紀嚴明,凡調兵遣將,必必要有兵符為憑,難怪過了這很多時候,也不見虎賁營出動。也就是說,現下能抵擋那些叛軍的,就隻要丞相府這千餘名保衛。
尹平皺眉道:“還請夫人到中庭的開闊之處暫避。”
我心中一驚,這半年來,鄴城防備極是周到,如何竟還能有人避過各種保衛,聚眾反叛?
便在衛恒分開兩個月後,又征調了十萬人馬, 他親身帶兵, 往荊州而去。
采綠將門翻開,我走出去一瞧,實在有些被驚到了,府中大半的侍衛竟然都侯在我的院子裡?
不管這起反叛是大是小,現在我都應當去相府和姨母在一起。
剛一出院門,便被一小我撲上來抱住。
因為衛恒出師大捷, 火線士氣大震, 衛疇大喜之下, 決意乘勝追擊,一舉掃平江左,安定天下。
“夜裡風涼,夫人還是多加件衣裳吧,不然萬一病了,中郎將返來,又要心疼夫人,怪責我們了。”
姨母卻搖了點頭,“如果這府裡隻要我們幾個女眷,定是能逃脫的。隻是,這回那些叛軍怕不是為了我們幾個女流而來,而是為了天子。”
可誰能想到,就在朝野表裡都在翹首盼著衛疇帶著掃平天下的喜信早日返來,乃至已經開端籌辦到時要如何慶功時,鄴城竟產生了一起暴動。
“夫人,府中有幾處屋舍儘皆起火,隻怕是有人用心而為,小奴已命人前去救火。為防萬一,還請夫人臨時分開屋舍,先到這天井中略坐半晌。”
“娘正在裡甲等你呢。”她道,跟著又小小聲說了一句,“嫂嫂,我有些怕,但是在娘麵前我又不敢說。”
一起上倒冇碰到甚麼反叛不軌之人,比及丞相府,我命尹平動員部下侍衛跟著李通,聽他調遣,自帶著采藍、采綠和一隊女婢衛進了內院。
想不到姨母竟會直接派了他來接我,我心中打動,謝過了他,忙坐上李通帶來的馬車,往相府而去。
說話間,府裡的火勢更加大了起來,燃著的屋舍越來越多。
確如姨母所言,吉本那幾人所糾集的不過是些家仆奴婢,儘是些烏合之眾,如何能是練習有素的相府保衛的敵手,未幾時,衝到相府門前的數百人便已被滅的差未幾了。
我柔聲安撫道:“珠兒莫怕,這相府有最精銳的重兵保護,是全部鄴城最為安然的地點,不然母親也不會特地命李通將軍將我接來了。”
那名侍衛辭職後,姨母淺笑著同我們道:“不過是幾個宵小之輩罷了,你們不必驚駭。他們三人在朝中均無實權,所能堆積到的,不過是些本身的家仆罷了,能有多少人?還要兵分兩路,一起去行宮找雍天子,一起正往丞相府而來,相府有千名保護,我們實是不必多慮。”
那天早晨,也不知如何的,我又夢到了宿世的那些惡夢,驚醒以後看著孤衾冷被,再也睡不著。便披衣起家,走到窗邊,推開窗扇,想瞧瞧天涯的月色。
我挽著她手進到閣房,見姨母正端坐在榻上,聽一名侍衛跟他稟報些甚麼。姨母招手命我們到她身邊一道聽著,我這才曉得今晚這起事情究竟是如何回事。
姨母正想讓我也去衛珠房裡補眠,俄然又有一個侍衛倉促而來,“稟王妃,大事不好,吉本等人竟不知從那裡偷來兵符,集結了駐紮在城外的三千北營屯兵,將天子行宮的保衛全滅,還殺了長史王必。因未找到天子,現在正朝相府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