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丞相府可無事?”
我挽著她手進到閣房,見姨母正端坐在榻上,聽一名侍衛跟他稟報些甚麼。姨母招手命我們到她身邊一道聽著,我這才曉得今晚這起事情究竟是如何回事。
我略一思忖,待那侍衛退下後,說道:“姨母,現在叛軍勢大,不如我們臨時出府,隻要乘快馬趕到城外南營雄師的駐地,便安然了。”
尹平躬身道:“小奴已命人前去詳加刺探。”
本來竟是太史令吉本,因不滿衛疇架空雍天子,大權獨攬、專斷專行,便暗中聯絡了少府耿紀和司直韋晃這幾個忠心於大雍皇室的老臣,趁著衛疇不在鄴城,堆積了千餘人,想要救出雍天子,助他重奪朝政大權。
許是章羽已然在當日出逃的路上, 被江左的大將陸迅所殺,又或許上一次的荊州之戰, 一樣讓衛疇也心不足悸,這一次南征,他冇再帶上家眷老幼同他一道前去。
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鄴城統統的兵權都握在衛玟手中,他隻消調來留守在城中的虎賁營,便大事可定。
那天早晨,也不知如何的,我又夢到了宿世的那些惡夢,驚醒以後看著孤衾冷被,再也睡不著。便披衣起家,走到窗邊,推開窗扇,想瞧瞧天涯的月色。
一時衛軍所到之處,竟是戰無不堪,攻無不克。
衛珠的神采這才都雅了很多,再不若之前那麼慘白。
說話間,府裡的火勢更加大了起來,燃著的屋舍越來越多。
確如姨母所言,吉本那幾人所糾集的不過是些家仆奴婢,儘是些烏合之眾,如何能是練習有素的相府保衛的敵手,未幾時,衝到相府門前的數百人便已被滅的差未幾了。
目睹半年疇昔,城中統統安好,而火線的戰事更是數戰連勝,捷報頻傳。衛恒不知用了甚麼體例,竟讓江左之主孫周臨陣換將,換下了很有人望的陸迅,換了孫翼為主帥。
這一變故,驚得姨母也微微變色,她忙道:“子玟呢?他現在是鄴城令,城中生出如此大的亂子來,怎不見他這鄴城令有所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