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一步，誠心道：“符姐姐，念在你我幼時的情分上，我如果當真故意害你，如何還會同你說這些？我曉得姐姐為何要出此下策，可為了一個馳名無實的太子之位，實在是不值得拿合族的身家性命去冒險。”

我沉默不語，又撿了幾顆葡萄剝皮來吃。見立在她身後的溫媼正一臉體貼腸看著我，便朝她微微一笑。

她的語氣還是恭謹而殷切，可不知為何，我總有種感受，自從她陪著衛華重新回宮後，待我彷彿比疇前稍稍冷了一些。莫非她是心疼衛華因為我的原因被送到那彆院刻苦，這纔對我有些冷酷？

我正要走，無妨我那天子表哥卻俄然走到我身邊，同我歎道：“表妹，天下間可另有此等慘事？”

“甄mm何時竟多了個聽壁角的風俗？我方纔不過是和家父閒話了幾句家常，請他保重身材，mm可彆捕風捉影，用襟曲解了我話中之意！”

看在她這一番慈母心腸上，我輕聲道：“姐姐放心，沖弱無辜，便是真到了那一日，新君必會寬仁相待的。”

她看著我，神采有些龐大。

可如果符婕有所異動，那便給了衛疇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去誅殺她們母子。這此中的短長，我不信符婕會不明白。

“那你說……”她似是還想再問一句甚麼，卻終究冇問出口，隻是讓我路上謹慎，又喚了溫媼替她送我。

衛華之前想用假流產來扳倒符婕，成果因為將我也算計了出來，衛恒一怒之下，拆穿她假孕的本相，使得衛華害人不成反害己。

劉燮卻拿衣袖掩麵道：“朕之命亦不知能活到幾時！”

我固然感念衛華捨命救我之德，卻也曉得她救我的目地並不純真，並非是全然悔過，而是想要藉此求得衛恒的諒解，讓她重回昔日的榮光。

衛華看著我，俄然問道：“阿洛，朝中那麼多人都勸父王代雍而立，南麵稱帝，你說父王他……會不會真有此念？”

歸去的路上，衛華半真半假地同我抱怨道：“阿洛為何同她說了那好久，若不是我親身去找你，隻怕你早忘了我這個妊婦還在芙蓉殿等著你呢！”

符婕冷冷一笑，“欲加上罪，何患無辭？你那大姑衛華才方纔有身，你們衛家的人就按捺不住了？這麼急著想要給我按一個罪名，好廢了我的這個皇後，給你那大姑騰位子？”

衛疇骨子裡是極其推許周公的，那位製定了周禮的賢人，臨危受命，幫手幼主勵精圖治卻又未曾篡權自主，備受後代敬佩。

我便撿了枚荔枝剝去外殼，漸漸吃了。茶水滴心雖不敢吃她這裡的，但這些自行剝取的果品當無妨事。

我想了想，搖了點頭道：“不會的，父王如果真有此意，如何會比及現在仍然隻是做他的齊王。”

符婕俄然就笑了，“你安知就不值得了？那但是太子之位，將來是會成為天下之主的！如果這個位子毫無用處，那為何當日童朱紫父女會甘冒那樣大的風險，也要替天子撤除你那舅氏。不就是因為陛下承諾她，若她父親能勝利扳倒衛疇，便會立她腹中之子為太子。”

我早知當年童朱紫之父企圖誅滅衛疇，是受了雍天子劉燮的密令，但卻想不到，劉燮竟是用太子之位來誘他們父女上勾，心甘甘心腸替他賣力。

他竟另有臉同我抱怨，形成這統統的禍首禍首不就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