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內心當比我更清楚纔是。”我緩緩道。

她見了符婕，揚了揚唇角，“我現在有孕在身，陛下免我統統膜拜之禮，就分歧皇後您見禮了。”

倒是符婕，明知有童朱紫這個前車之鑒，卻仍要賭上符家合族性命去替劉燮賣力，她是被豬油蒙了心不成？

“豁出命去，就為了那麼一個馳名無實的位子，姐姐如許做，值得嗎？”我輕聲問道。

符婕這是自發已被逼入絕境，為了保住她和兩個兒子的職位，纔想要如之前的童朱紫那般，要求本身的父親有所作為，能撤除衛疇這個權臣。

衛恒見我對符婕母子很有憐意，便去求了衛疇，以朱紫之禮將她下葬，兩位小皇子亦按皇子之禮葬在她的身邊。

“與其冒著九死平生的風險去鋌而走險，將來悔之晚矣，何不退上一步，這世上隻要性命是最貴重的，其他的名利職位，當舍便須舍。”

劉燮卻拿衣袖掩麵道：“朕之命亦不知能活到幾時！”

我有些明白了，為何符婕竟會鋌而走險。

因對符婕絕望，我便不籌算再理睬於她，不管她是絕壁勒馬，還是持續執迷不悟，都隨她去吧，如果她真要自尋死路，又豈是我能攔得住的。

可如果符婕有所異動，那便給了衛疇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去誅殺她們母子。這此中的短長，我不信符婕會不明白。

我輕歎了口氣，“殿下可還記得童朱紫嗎？”

我不肯再聽她二人唇槍舌劍，便對符婕道：“外頭過分酷熱，臣婦還是陪衛朱紫先回芙蓉殿的好！請恕臣婦先行辭職。”

我轉頭一瞧，竟是衛華被溫媼扶著，正朝我們走來。

不想過了數日，我又去行宮看望衛華，走到半路上，便見符婕領著宮人朝我走來，藉口順道，同我並行了一段。

衛華看了看那盞我並未曾動過的涼茶，眸光微暗，卻並冇說甚麼，命人將生果呈了上來。

我固然感念衛華捨命救我之德，卻也曉得她救我的目地並不純真，並非是全然悔過，而是想要藉此求得衛恒的諒解，讓她重回昔日的榮光。

符婕此時舊事重提，偏把這件事拎出來，就是用心在打衛華的臉。歸正她二人之前就已經撕破了臉，現在更是懶得再做些麵上工夫，隻要一會麵，便是唇槍舌劍，針鋒相對。

看在她這一番慈母心腸上，我輕聲道：“姐姐放心，沖弱無辜，便是真到了那一日，新君必會寬仁相待的。”

她的語氣還是恭謹而殷切，可不知為何，我總有種感受，自從她陪著衛華重新回宮後，待我彷彿比疇前稍稍冷了一些。莫非她是心疼衛華因為我的原因被送到那彆院刻苦，這纔對我有些冷酷？

“姐姐如果循分守己，即使冇了那些浮名，可起碼能夠母子們在一處，衣食無憂地過完此生。”

我不肯接她後一句話，便道：“是我一時忽視，對不住長姐，長姐這些日子可還孕吐的短長嗎？”

如果當年童朱紫和她父親未曾對衛疇動手，那她會安然生下孩子，她父親的家屬也不會完整毀滅。

但是她也不想想，現在的衛疇比起童朱紫之父想撤除他時，權勢更加強大安定。那符完不過是一個馳名無實的輔國將軍，任他那點微末氣力，豈能動得了衛疇分毫，隻怕多數是以卵擊石，會落到如當年童朱紫父女一樣的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