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儀終究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罵道：“小白眼狼！你當我不想攔你嗎？攔也攔不住，算了算了，這差事不好辦。”

高軒辰直踩馬鐙：“你到底要說甚麼？”

高軒辰本來就不想去萬艾穀，那邊山高水遠，固然清淨，卻也無聊得很。他想先去姑蘇，把客歲的事情查清楚了，就去找沈飛琦和蔣如星。那兩人不知他們下落，想必很焦急。

他舔了舔嘴唇，道：“此人一旦多了，天然就亂。實在當年有很多‘伐魔’的人，並非死於戰事。我不是要為天寧教擺脫甚麼，固然有些事情……該如何說呢，即便由天寧教起了頭，照著天理正道來講，天寧教有錯，也不能說，那些正道們就真的是磊落光亮的。”

“不是的！”紀清澤吃緊打斷了他，“我冇有！我隻是……我……我不曉得。”

杜儀連白日的衣服都冇換，明顯今晚並未歇息。他手裡隻要一盞燭台，身邊也冇跟彆的人，向高軒辰他們走過來，走到麵前才站定了。

他們剛解開拴住的馬韁，把小乞丐丟到頓時，俄然發覺有人靠近。

杜儀嘖了兩聲，側身讓開一條道：“彆奉告白金飛是我放你走的，要不然我可冇有好日子過。”

高軒辰冷靜看了他一會兒，伸手摟住他，把他的頭按到本身懷裡：“嗯。”

高軒辰道：“杜叔叔，我要去姑蘇。”

高軒辰也是調查以後才曉得，這田峰或許做的是微風華十二樓一樣的活動。隻不過風華十二樓樹大招風，行事高調，大家都曉得他們是個殺手構造，而田峰單槍匹馬，行事低調詭譎，又未曾產生過風華十二樓泄漏帳本那樣的醜事，至今也無萬全的證據，隻是各種跡象看來，□□不離十。

白金飛和白青楊都長他十幾歲，他小的時候當他們是長輩，可跟著他逐步長大，兩位護法對他與兄長無異。習武之人，若內功練得好，於麵貌上亦有反應，原就比凡人顯得年青。但是自從他大病一場、高齊楠歸天，兩位護法都在短短一段時候內看著便蕉萃朽邁了很多歲。

紀清澤甚麼都冇說，悄悄踢了踢馬腹，騎了出去：“感謝你，杜穀主。”

“我曉得。”杜儀歎了口氣，從懷裡取出一枚藥瓶遞給他，“每日淩晨服一粒，助你疏浚筋脈。”

兩人跑出去旅店，立即去馬廄牽馬。

高軒辰和紀清澤俱吃了一驚，對視一眼。高軒辰道：“他孃的，你該不會是甚麼緩兵之計，廢話這麼多，找人半道上截住我們綁去萬艾穀吧？”

當年紀百武也曾試過遮醜，從俞若男身後過了些光陰他才把薑婉情娶進門這一點便可看出，他伊始也冇敢承認紀正長的身份，還是過了幾年纔給紀正長改了姓。就如許也躲不過世人的火眼金睛。他被人罵了這麼些年初，說他薄情寡義冇知己，虐待宗子，愧對前妻，他乾脆破罐子破摔，也不再遮諱飾掩，在江湖被騙著群雄的麵亦懶得粉飾，把他對兩個兒子的辨彆之心表示昭然。

紀百武娶了個續絃，養了個私生子，被人公開裡戳著脊梁骨不曉得罵了多少年。說是風景的南龍遊龍劍，可明裡暗裡，倒是世人的笑柄。與他平輩的，敢劈麵調侃他，就連他的小輩，都敢群情打趣。另有很多為紀清澤抱不平的人――他們倒也不是真的為紀清澤不平，隻不過這是名正言順攻訐紀百武的藉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