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熏見他足不出門,極是無禮,正欲說話。劉耽已搶先一步回禮,朗聲道:“非是客,乃嫡親,二十八弟!”
他的聲音時快時慢,一口純粹的洛生詠,似蕩似旋,溢滿寬廣的大廳。特彆是那最後一句,他滿臉含笑的盯著劉濃,聲音起伏跌宕,隱含著深深的意味。
“劉府君,劉,劉郎君,請!”劉濃側身相引,心中暗道:劉耽是小我物,這劉熏卻從未傳聞,不過瞧這廝的模樣,不著名也屬普通。
有些事,避不過。
劉耽長身而起,抖了抖袍袖,度至門前,眺望著斜斜飄蕩的白雪,略一籌措,便已有所獲,朗聲道:“梅花不著色,透瑩欲點晴。”
二人對揖。
他斂眉品茶,茶香纏人慾醉,讚道:“真是好茶!清神埋頭,讓人鎮靜無窮。聽聞二十八弟極擅詩賦,為兄亦愛好此道。嗯,來得過分倉促,未曾備禮,願賦詩一首,請二十八弟予以品鑒,如何?”
劉耽淺笑,跪坐在案前,漫聲詠道:“梅花不著色,透瑩欲點晴;晝起鋪天席,室浸有香凝;歲寒不見鬆,婆娑悄悄隱;搖帷漫葛霽,冠帶何棄屏!”
三人進了內廳,對坐於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