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袁耽畢生所願!”
謝奕手撫烏墨馬,斜望林梢之月,概然道:“彥道交心之言也!謝奕也已作決,待來年便前赴剡縣經心國事,但得三兩載,何嘗不成與朱中郎同也。”
“哈哈……”
“壯哉!”
一席言語,好似落地生根,在幾個少年郎君胸中滋芽拔壯。
“嚶!”
想躲?
“瞻簀!”
紀瞻,宿衛六軍,戰王敦,南人之表……
夕照,斜灑林梢,將林中小道漫得燦金輝眼,袁耽與謝奕兩人負手並肩而行。手中牽著各自的戰馬。一作硃紅、一作烏黑,兩個郎君則身著烏衣勁裝。
劉濃拂了拂肩上草屑,微微一笑,對袁耽放肆、挑釁的亂舞亂笑不予理睬,儘管節製坐下的飛雪慢跑、慢跑。飛雪“灰兒、灰兒”的叫著,明顯不滿這般緩速進步,幾次想要加快,皆被劉濃悄悄製了。
四人踏步飛崖上。負手而立,極目極投致遠。但見得,一抹絢彩,攔著天空半半統統,中有一眼最是絢麗,金黃勝銅,殷紅賽血!最後一瞬,似有不甘,意若未儘,那奪天之目快速一收一放。將茫茫天涯燒作火烈。恰於此時,一隻棲於鬆梢的蒼鷹突然飛掠,扶搖而上,直插血眼。
正青冠、掃月袍,朗朗一笑。
袁耽猛地一抽馬鞭,負手昂然道:“袁耽之誌,畢生不改,王公司徒府參軍,於袁耽而言,不過一木爾!得此木助,終將一日,袁耽定當親率全軍直搗胡庭!”
稍作揖手,腳步不斷,揮著寬袖吃緊欲去。
“哈哈哈……”
劉濃微吸一口氣,緩吐,從袖囊中摸出絲帕遞疇昔,淡聲道:“袁小娘子之字,頗佳!嗯,神韻已具簪花小楷筆髓,劉濃,不及也!”
劉濃、褚裒寂然行禮。
劉濃稍稍側身,微眯著眼,目逐其拜彆,陣陣濃烈香味猶自纏繞鼻間不散,伸手將那滲人的藥香揮了揮。緩緩搖了點頭,回身踏出水莊。
“然也!”
袁耽笑道:“瞻簀之詩甚好,幼年未掛封侯印,腰間常懸帶血刀!仲秋行雅,此舉為積儲名譽爾,對及冠定品退隱大有助益。瞻簀、季野,你我既誌氣相投便勿需虛言,理應多行綢繆,以期早日掛印、早日攜刀,切不成錦秀埋冇,風露山中也!如此,方可一展胸中之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