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閥風流_第兩百五十九章 遊思入北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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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蔡……

巧思瞪了一眼碎湖,嗔道:“碎湖,阿姐,大管事!現在橋小娘子性命垂死,何故橫生恁多禮節?況乎,小郎君與橋小娘子之事,橋氏自知,我們劉氏高低也知,怎地就分歧禮了?莫非,欲使橋小娘子人歿了,再,再禮乎?如果如此,小郎君返來,大管事將以何顏麵對?!”

“小娘子!!”

很久,很久,橋遊思眼底茫然層層褪卻,眸子清澈如水,微微一笑,走下床,行至窗前,深深吸了一口窗外清爽的氛圍,望著絲絲飛雨,輕聲道:“我睡了幾日?”

想到橋遊思那張烏黑的小麵龐,荏弱如柳絮的身子,劉氏的眼淚便樸簌簌直掉,嘴裡亂喃:“這可如何是好?昔日虎頭走時,曾再三叮嚀,遊思身子弱,要好生將養。若,若待虎頭返來,未見著人,豈不哀痛……唉,我的兒……虎頭……遊思……嚶嗚……”

劉氏紅著眼睛,巴巴的看著碎湖,她本身的一顆心早已混亂不堪。

“主母,主母勿傷!”

“咕嚕嚕……”

劉氏坐在床邊,以絲巾悄悄的抹眼角。待聞聲碎湖來了,回過甚來,神情稍稍見喜,問道:“碎湖,人在那邊?”

晴焉一聲輕喚,而後,眨了眨眼,又用手揉了揉,肯定小娘子未醒,是她看花眼了。小娘子的臉好小,雪一樣白,定是冷了,眉頭也微微皺著。想著,晴焉走到壁爐邊,往內裡添了些碳,心想:劉郎君說過的,加碳要開窗……

又是一聲,晴焉這下聽清了,猛地回過身子,隻見小娘子坐在床邊,歪著腦袋看她。那一刹時,晴焉的嘴角寸寸綻放,眼睛卻愈來愈紅。

碎湖挑眉看了她一眼,朝著劉氏萬福道:“主母,上蔡距此足有千裡,路程起碼也需月旬,橋小娘子身子弱,可否成行動其一。其二,畢竟橋小娘子與小郎君,尚未,尚未正式文聘。此舉,有失禮節!其三……橋小娘子願否?何況,橋郎君曉得此事否?尚且,少主母若知此事,又當何如?”

“這,時醒時眠,眠時多過醒時……”劉氏迷含混糊的,又驚又傷之下,那裡計過光陰。

她這麼胡亂一陣哭,室中再冇人敢挺直身子,巧思、研畫、蘭奴、妙戈齊齊跪了一圈,勸的勸,哄的哄,可就是哄不止她的眼淚。反倒使劉氏愈來愈悲,在她的心中,最心疼的是兒子,次之,便是這自幼失母的橋遊思。

室中芥香緩浮,鶯紅燕綠一片,巧思與研畫侍在兩側,蘭奴與妙戈也在。

室中沉寂,無人出聲。

清冷的季候,雍容的桂道,飄漫的雨絲,霧蒙的莊園,翠綠的荷塘,好似一畫。

俄然,鶯歌在簾外喚。

聞聽此言,碎湖如遭雷擊,蒲伏在地,雙肩顫抖不休,死死忍著,不讓淚水滾出,心機則刹時百轉,少傾,緩緩抬首,緩緩掃過室中眾女,在劉氏身上停頓住眸光,輕聲道:“主母,此事若要儘全,恐在橋小娘子自個身上,若她不肯,誰也莫可何如。”言至此處,一頓,淡然道:“然,婢子思之,有一人,或答應勸得。”

綠蘿不幸兮兮的看著丁青矜,依依不捨,卻無可何如。

劉氏神情突地一怔,捧著茶碗的手也隨即一抖。她本來便是個完善主張的人,被巧思暗中一揣恿,便覺理應把橋遊思送至上蔡去,也答應有所好轉。可現在,聽碎湖的周到剖悉,晃覺乾係竟如此之多,當即更冇了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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