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閥風流_第六十六章 斯人已逝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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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沿水,一起行馬,相伴相隨所為何來?蓬船泊岸,華袍郎君回身,望向光輝紅日輝映下的太滆孤島,淡但是笑,回身疾步踏向馬車。

立名得趁早,立名需妙傳啊!

相對曲案,二人慢笑。

一名郎君見僧童座前香已燃燼,看了一眼牆內,仰天而歎:一牆之隔,恍若隔得三世矣!

待法虔命人朗聲宣示四座後,劉濃搖著大袖,不徐不急地行至鬆下,推手至眉,朝著寺廟一個遙揖,向著環座郎君團團一個默揖,隨後沉心、斂意。

華袍郎君袍袖一抖,斜踏一步,淡聲道:“法虔兄,蕭然借方丈之地一用,可否?”(方丈指寺僧所居之室。)

半晌。

鮮明見得,在那烏黑的枝杆上,斜斜抽出一嶄新芽!

好一派山居幽水畔,真教人眼目淨洗,心神亦涼如水。

方丈之室內,一丈四方。檀香如徐,矮案呈黃。

“蘭陵蕭然!”

想了想,心亂如麻,揮著大袖疾步而去。

劉濃、橋然齊笑。

“彆過!”

“嘿!”

三位郎君輕身躍下,向柳叢深處而去。踩著青草,聞得燕子啾響如短笛,幾蓬草舍閃現在前。再近,輕風斜斜,竹簾輕蕩於門前。

橋然回顧望向水道古柳,再細細一思,正色道:“決然不會記錯,三年前,我曾隨阿父來此地拜見過,有水道焦柳為證!”

祖盛道:“出來瞧瞧!”說著伸手推籬笆。

蕭然微微闔首,隨即起家,大步踏出室內,待見支遁沐浴在陽光中神情頗閒,而其卻越看越不紮眼,冷冷再一哼,向法虔略一揖手,隨後負手而去。

華袍郎君嘴角一歪,眉端輕揚,側身向劉濃拱手,淡然道:“劉郎君,蕭然受人之托有事相告!”

“不敢受也!”

橋然本有些許感慨,聞言,神情突然一怔,稍徐,撫掌而讚,轉而笑道:“茂蔭之言,慷慨而未儘,胸中定藏弘願,何不讓我與瞻簀共享?”

頓手!

“咚,咚咚!”

支遁負手而立,淡然道:“放了!”

山窮水儘凝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便在此時,劉濃自室中緩緩而出。

豪門之首?!

誰?何人?何人可三問皆答!

……

穿行,穿行於人、海。

“瞻簀!”

“然也!”

“哼!”

而此時,廣州為蠻荒之地賊人四起。陶侃本身前程尚且堪憂,卻猶自不忘其誌,對劉濃與祖盛期以今後拔擢。需知刺史普通是正四上、下階,然亦有例外,廣州刺史便不過是正五,皆因州亦有上、中、下之分。

正四品以上主府官者,可不經吏部對心怡俊才拔而擢之。陶侃原為正四上階,現為正五上階,究其原委皆在王敦。王敦因忌陶侃軍功,趁其前去述職時將其截留,並奪其荊州刺史之職貶為平越中郎將,任廣州刺史。陶侃部將不肯南下,領軍欲抗。王敦大怒,披甲欲殺陶侃,幸而帳下謀士歸勸,遂命陶侃連夜起行而赴廣州。是以,纔有了姑蘇古渡口月下相逢一事。

劉濃行禮,目送其跨上牛車,隱在柳道中。手中之物軟軟的,是支道林用來係鶴的繩索。

頂冠而齊,皆向寺牆。

聞者皆笑,笑聲灑落身後,跟著水紋斜作兩行。

劉濃淡但是笑,接過蕭然遞出的信帖,隻見帖上書著四字:瞻簀親啟。字鋒蒼勁若古不似王、衛,亦與陸納、朱燾、郭璞分歧,更不消說那兩位女郎。拂平心中奇疑,將其揣入懷中,揖手道:“謝過蕭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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