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閥風流_第六十六章 斯人已逝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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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袍郎君臉頰淺皺,稍作行禮,便回身向鬆側法虔居室行去。

亦不知過很多久,和尚沉默將門翻開。

“彆過!”

劉濃將簡以袖抹淨,緩緩揣於懷中,安步至窗前,放眼院中狼籍,心中情動,久久難以停歇:然也,斯斯漫也,彼人不存,其雄危矣!恰如時,北地之烽火,華廈儘傾於舊土;鐵甲鏘鏘,何時,可至長安!

其言在此,足見其誌在何!

山窮水儘凝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起沿水,一起行馬,相伴相隨所為何來?蓬船泊岸,華袍郎君回身,望向光輝紅日輝映下的太滆孤島,淡但是笑,回身疾步踏向馬車。

果是蘭陵蕭氏!

此去彼起,孫盛眯眼看著十丈外古鬆,不由地想起剛纔悄悄聞聲劉濃所言:如果久滯,必困於心!隨後眉色一正,拂袍而起,疾步行向桎梏之鬆。

劉濃驚奇,麵卻不改,揖手道:“劉濃謝過蕭郎君!不知是何事?”

祖盛渭然歎道:“瞻簀與那郎君皆在內院,亦不知是何人答出第三問?”

“蘭陵蕭然!”

稍徐。

劉濃踏上門階,正欲挑簾。來福疾步超出,揮手揭簾,珠網纏得滿臉。而他卻渾不在乎,胡亂一抹,嘿嘿一笑,將半掩的門推開。

“彆過!”

“噗嗤……”

“嗯……”

劉濃悄悄體味胸口那信帖之暖意,眼神既沉且緩,少傾,旋身,麵南,深深頓首,半刻不起。而前麵向蕭然,揖手道:“謝過蕭郎君!”

夏仲禦,他怎會在此?

“哼!”

待情起時,麵帶笑容,朗朗三首長詩攜著清風湧灑而出,驚得滿座俱震,便是替其代筆的橋然亦滿臉驚詫,竟健忘落筆……

玉在,人杳!

“瞻簀!”

……

待法虔命人朗聲宣示四座後,劉濃搖著大袖,不徐不急地行至鬆下,推手至眉,朝著寺廟一個遙揖,向著環座郎君團團一個默揖,隨後沉心、斂意。

寂靜!嘩然!

蕭然側目打量案左神鳥負雛銜魚香爐,似被其精美之功所迷,而眼角餘光則瞄著劉濃的神情舉止,待見其眉色穩若清風過崗,心中委實拿捏不準此人倒底是何心性。身為次等士族,得聞有朱紫願拔擢其才,卻仿若無涓滴竄改。不浮不冷,好似心淨如明,如此氣象尚是首見矣,情不自禁的暗歎:誠如支道林所言,此子,猶似穀口之鬆,我不成窺,倒與一人類似……

“嗯?!”

法虔看著眉色儘舒的支遁,心中怦但是動,隨即緩緩一笑,揖手道:“恭喜支賢弟,桎梏已去!”

咦!

正四品以上主府官者,可不經吏部對心怡俊才拔而擢之。陶侃原為正四上階,現為正五上階,究其原委皆在王敦。王敦因忌陶侃軍功,趁其前去述職時將其截留,並奪其荊州刺史之職貶為平越中郎將,任廣州刺史。陶侃部將不肯南下,領軍欲抗。王敦大怒,披甲欲殺陶侃,幸而帳下謀士歸勸,遂命陶侃連夜起行而赴廣州。是以,纔有了姑蘇古渡口月下相逢一事。

聞者皆笑,笑聲灑落身後,跟著水紋斜作兩行。

“因為,因為……”

“唉……”

“且隨我來!”

行至籬笆前,橋然朝著院內揖手,大聲道:“吳縣橋氏橋然,攜友拜見老先生!”

便在此時,劉濃自室中緩緩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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