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

劉濃將手中雞蛋投入水中，目逐其冉冉遠去，自瀑布口溜走，負手笑道：“我心若冰澈，浮卵自看！”

“小郎君，我們的案擺在哪兒？”

“撲！”

一枚停頓！

“哦！就來……”

將將在自家位置落坐，身側傳來一聲低喚，是本身最愛好的小妹陸舒窈。

說到這裡，他俄然一頓，朝著劉濃為莫非：“瞻簀莫怪，莫怪！令祖，乃我最佩服之人……”

吳郡大中正陸曄笑道：“郗公，天氣正美，請公臨卵！”

“咦！”

劉濃笑道：“好酒非酗酒，酒通脾肺，少飲亦可益身！今後，每逢月中，皆會有三壇竹葉青相伴祖言、助兄成仙。”

陸納笑道：“此次雅集，乃上巳節之續爾！”

在曲水絕頂處，祖盛捏著一枚雞蛋苦笑：“浮卵給誰看？”

禮成！

一瞥眼，麵前竟也呈現兩枚彆樣的雞蛋，一前一後，漸漸浮來。三眼相對，郗璿、陸舒窈、顧薈蔚；一觸即離，各自端坐，氛圍奧妙之極矣。

遂奇道：“祖言，怎地會有世家小女郎前來？”

陸舒窈眨著眼睛，喃道：“雞蛋皆分歧，焉知是誰投？”突地，眼睛晶亮放光，命女婢取來筆墨，執筆在那枚熟雞蛋上勾畫幾筆，然後對著吹了幾口氣，待至墨乾，方纔謹慎翼翼的將雞蛋放在曲水中，逐其漸行漸遠，緩緩收回目光。

劉濃笑著行禮：“華亭劉濃！”

“撲通！”

說著，斜斜倚著身側一株彎鬆，朝顧淳勾動手指。

劉濃笑道：“非論坐於那邊皆可行雅，何必過分在乎！”

“妙哉！”

熟雞蛋在水中一沉，隨後浮起，飄飄零蕩向下流去。

劉濃心中好笑，徑中多青苔，恐其腳下有失，便掉隊半步關照，笑道：“上山再做仙！”

方纔達到山頂，還冇來得及往四周看上一眼，候在六角亭裡的陸始便劈麵而來，先是朝著劉濃微一拱手，笑道：“劉郎君，《廣陵散》已複完，這便償還！”

“七哥！！”

將將坐下，曲水的劈麵行來一個郎君，左看右看歎了口氣，命侍從將案席擺下。落座以後，麵色猶有不喜，聞得劈麵的酒香，不由得抬目一視，隨即眼睛大亮，揖手道：“婁縣祖盛！不知是哪位美郎君劈麵也？”

陸玩見兒子呆立在一側，沉聲道：“愣著何為，還不來見過郗公！”

眾世家後輩紛繁效防，刹時間雞蛋飄在水中，仿似連珠，又像浮卵，隨泉水而起落，儘往下流而去。陸納回過甚，見小妹陸舒窈雙手捧著一枚雞蛋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