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溫知意,朝著身後揮了揮手,一群姬婢當即沉默撤退。
身邊侍姬眉梢一挑,嘴角含笑,卻不敢笑,當即素手把盞,複行添酒。坐於下首的孫盛將桓溫的一舉一動儘落於眼中,手指繞著杯沿打轉,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淡然道:“聽傳聞琴,隔岸嗅花,郡守好興趣!”
“郡守容稟!”孫盛抬開端來,抱麈於胸,低聲道:“現在,石虎攜八萬雄師南來,郯城伶仃難擋,他日如果城陷,郡守當可一嘗其願!”
“是,郎君。”侍從領命而去。
聞言,孫盛渾身顫抖,心知桓溫殺意已起,從速把那手劄拽於掌心,暗自揉成團,來不及抹汗,顫聲道:“華,華亭劉濃。”
半晌,桓溫笑畢,慢騰騰的起家,走入亭中,抓起酒壺胡亂一陣飲,繼而,提著酒壺,沉默走到孫盛麵前,將酒壺往孫盛頭邊一擱,蹲下身來,笑道:“安國也安國,汝之情意,吾早已儘知!汝可知,吾為何容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