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因劉濃南征北戰、功勞著著,已由成都侯、鎮西將軍晉為汝南郡公、征西將軍,並開府儀同三司,加號角;且都督豫、司、雍、冀、代、涼五州之軍事,而劉氏則被晉室表為婁縣鄉君,但是,她眉紋潛生卻非是以,實為這闔院的笑語歡聲、合座後代、如水靜華。
很久,很久。
劉濃沉默,小劉徵習語較遲,尚不及小神愛,但其眼神卻清澈如流,直若其母陸舒窈,料來,今後定非一事無成之輩,但是,他身為人父,麵對兒子,心中也成心靠近,卻深知莊中女子過火,弄紅著巧時,唯恐其玩耍而記性。是以,便待兩兄弟非常嚴苛,他可不肯,本身的兒子將來若寶二爺普通。
汝南郡公嘴角默裂無聲,暗覺渾身怠倦儘去,雖長年砥血廝殺,見慣了生與死,卻非枉了此身。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這,這……”
此二人,恰是劉濃與陸舒窈。
陸舒窈款行於廊,待行經劉氏身側時,端手萬福,厥後,抱了抱兒子,鼓勵了幾句,遂又親了親小神愛,方纔微微一笑,向劉濃走來,當是時,晨陽落在半邊,一半拂著她的鵝黃抹胸襦裙,一半掩著金絲履。
陸舒窈水眸流盼,隻覺光陰靜好,唯願就此到老,轉念間,嘴角卻一彎,輕笑:“夫君,我們莊中有東南西北中五樓,尚且有一棟彆院,阿孃居中樓,舒窈居東樓,遊思mm居北樓,阿姐居西樓,綠蘿處彆院,卻不知,何人居南樓?”
曹妃愛搖了點頭,嘴角絲巾卻一歪。
劉濃心中五味陳雜,漸而,滿腔柔情填滿了胸膛,悄悄一拉,半擁著身邊人,淺笑不言。
統統,依如是,依仍舊。
小仙子卻嬌聲笑起來,悄悄擺脫了他的度量,拾起席中木梳,自行梳頭,邊梳邊道:“多情總被無情惱,夫君乃多情之人,惹得芳草離離儘眷袍,其何如哉!”說著,調皮的剜了他一眼,烏墨大眼裡滿含戲謔。
“夫君,夫君……”小仙子暗覺耳際發燙,脖心微癢,內心則撲嗵撲嗵亂跳,當即不安的在他的懷裡扭了扭腰,殊不知,如此一來,卻使汝南郡公更加難禁,手指一翹一翹,厥後,終是不由自主的順著小蠻腰往上攀,目睹即將攀上那危聳的峰巒。
“格格……”嫣醉掩著嘴,悄悄笑起來。
聞言,劉濃目光一縮,身子顫了顫,心中如有一枚針,正漸漸的紮,一寸一寸。繼而,他深吸一口氣,笑道:“煢煢白兔,東走西顧,也許,在她的夢中,亦有一兔如是。”說著,緊了緊陸舒窈的手。
劉濃微淺笑著,暗覺通體舒泰,目光卻癡了。
碎湖慢行於一側,正低聲叮囑著一乾婢女,看牢了小劉徵與劉神愛,勿使他們亂跑、亂竄。邇來,小劉徵與劉神愛極喜捉貓掐鵝,經常惹得院中鵝飛貓跳,當然,碎湖並非心疼貓與鵝,實怕他們為貓撓傷。
“夫君……”陸舒窈羞怯,一如未著蘿襪的腳踝上,那不住顫栗的金鈴兒。
“鵝虎,鵝虎……”小神愛攀著劉濃的肩頭,一疊連聲,不住的喚著,兩隻小腳則悄悄的搖擺,眉眼極似綠蘿。
殊不知,小劉徵的這一番小行動,都落入了劉氏的眼裡,劉氏心疼孫子,當即佯怒道:“虎頭,切莫偏疼。”表示劉濃抱抱小劉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