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半晌,陸舒窈淺笑道:“劉郎君,我們亦回吧……”話將出口,便頓住了聲,劉濃亦愣了愣。她偷偷瞧了一眼,低低的喃道:“順道罷了。”
流行之源則是號稱正始之音的大名士何晏,服這散後,其意熏熏、其思縹緲、幾欲追仙;是以各大世家無不追捧,有令媛難買一好散之說。然,是藥三分毒,服散以後需得飲溫酒,食冷食、冷浴、漫步;再因服散後皮膚敏感勝嬰兒,需得穿薄舊衣,乃至袒胸露腹方可;如此各種又為行散、發散。
畫案擺在柳樹下,陸舒窈跪坐案後,眯著眼睛打量著青草叢中閒遊的幼鶴,明顯正在取景。作畫取景,在乎於心、眼靈敏;切莫藐視這取境,表情若高,畫境則不低,反之亦同。
多情麼?無情是殘紅……
小郎君微微向後仰著腦袋,眉色古怪的笑道:“阿姐,你不是說凡事若明便無趣嗎?哦……看來,阿姐也有不明之處啊。唉,他們如果淹死了,那就不是趣事,而是喪事了,我的好阿姐!!”
屋外候著七個近婢,有四個屬於小郎君,其一聲呼喊,眾婢跟從,一群鶯燕將將行至竹林口,尚未跨上牛車,一陣開朗的笑聲便遠遠傳來,隨後便見兩小我談笑行來。
劉濃淡然笑著,將手中畫筆遞給身側女婢,見陸舒窈羞紅著臉不敢看本身,成心解開這難堪,遂笑道:“陸小娘子的丹青技法,確切獨妙,待畫作成時,可否借劉濃一觀?”
方纔踏出室外,陸納便在劈麵讚道,隨後細細打量著,再道:“這衫子似胡衫而非,仿若先秦期間的裁剪款式,嗯,是我漢家衣冠,瞻簀幾時覓得圖樣的,借我作兩套穿穿。”
這時,一名陸氏家隨疾步行來,低聲道:“七郎君,大郎君請你去一趟。”
“真的?”
冷靜無聲。
“哈哈!”
美人酒?送婢!
說至此處,小郎君再次飲水潤喉,吧噠著嘴,古靈精怪的眼睛亂閃。
“阿姐,我來討口水喝!”小郎君踏進室內,疾疾的向阿姐行了個禮,隨後繞過屏風,拿起矮案上的茶碗便飲:咕嚕咕嚕……
“呀!”
小郎君大聲道:“去瞧瞧美鶴落水美不美……”
嗯?!
小郎君撇著嘴巴,抹潔淨嘴角水漬,一屁股坐在席上,隨背工撐在背後,眼睛一轉,笑道:“阿姐,我剛纔瞥見個趣事!要不要聽?關於阿誰醉月玉仙哦……”
小郎君正了正色,漫聲道:“這而後嘛,美鶴不受,那張邁便要他飲美人酒;其不允,倆小我便拉拉扯扯一起掉進了水潭裡。嗚呼哀哉,落水美鶴,風趣風趣!”
“不要。”
“無妨!”
劉濃笑道:“圖樣在家,他日給祖言稍來,不過現成的衫子卻有。隻是穿這衣衫,斷不成服散!兄要牢記!”說著,便要命來福去取衫袍。
陸舒窈稍愣,偏著頭看向左,的確是抹勺,而抹勺的神采非常奇特,似笑又不敢笑,整張臉都揉成了一團。突地覺悟,向右一看。
小郎翻著白眼,不屑隧道:“呸,笨丫頭,西園一大堆雞啊鴨的,去做甚?”
陸納微微一愣,隨即揮手而製,笑道:“返來再換,莫要錯太小妹染墨!”
雙鶴對戲?不當……
陸舒窈並未坐牛車,劉濃亦仿似健忘了。回家的路,很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