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節、湊景!”
“不成扼守困城!”
“格!!”
世人抬目而視,絕美郎君袍擺隨風而漫,被日一映,麵作紅玉層綻。
“七情俱入景!”
簡在無所逃以六合之間,簡在不必言!劉濃將“簡”喻為六合天然,存於至公之理,不必去言便已明理;是以,不言,因不必言!解得極妙!
俄然,一個女郎壯著膽量,悄悄拋出個香囊,不偏不倚,正正落在劉濃麵前。
陸納的mm,會詠絮的小娘子!該不會亦和郗璿一樣罷……
“陸小娘子來了!!”
“啪!”
“好美的郎君,真壁人也!”
“妙在,妙在……”祖盛圓圓的眼睛轉來轉去,一時卡殼,妙不出來。
抹勺低著頭不敢看他,半天,蠕道:“我想替小娘子投一個……”
“詩乃心之發!”
劉濃目光不著陳跡的掠過下方陸納,見其麵色略顯難堪,心中頓生不安,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委實令人有些心寒,不敢粗心,挽禮而至眉,揖手道:“華亭劉濃,見過,陸小娘子!”
公然,在第二輪時,蘭盞擱岸於祖盛身前。其持杯而走,麵對世家後輩毫不怯場,一首七言詠古朗朗上口,亦為其博得好評。陸曄給他定了一個四品,對庶族豪門來講,四品詩風亦是絕佳。畢竟,不是大家皆有劉濃那般好運,郗鑒臨絕之時,尚要再次互助。
一拂袍擺,落座。
顧淳一揮右袖,朗聲道:“簡在帝心,汝何知之?不知其以是然,是為不言,而非不必言。以不言而代,莫非乃不知而避,竊難於胸?不成取也!”
……
劉濃笑道:“祖言,你亦是拔籌者……”
“瞻簀!!”
“噗嗤!”
劉濃眉間微凝,暗道:劍走偏鋒啊,一個荏弱的小女郎,不問花與月,竟問出如許觀點性的題目!她是何意呢?是要以詩意而答辯嗎?這倒別緻!罷,不管了,乾脆與你辯之!隻需重視分寸,給陸納留些顏麵便成!
劉濃揮袖而至第九轉,至本今後,郗鑒便不會再予以提攜,說不在乎是假的,但更多的是在乎那份由衷的情分,六年!儘逝?
“不然……”
劉濃暗中舒得一口氣,但願她就此作罷,以免今後與陸納心生寬裕,疾疾的揖手道:“陸小娘子,何必言謝,劉濃膚見爾!”心中則暗道:好小娘子,你快下去吧!
流觴三輪,正雅便畢。日頭穩穩落在正中,曬得人洋洋生懶。山中之人儘皆擺上吃食,推杯換盞飲詠而歌,你來我往不亦樂乎。
陸始沉聲道:“若論琴,我現下自是略有不如,嗯,詩亦不如,可你將其視之太高!莫非其可勝得嵇叔夜,蓋過衛叔寶不成?”
“抹勺!!”
詩當以何為意?!
劉濃拾起香囊,淺笑著放入懷中,朝著那扔香囊的女郎稍稍闔首。誰知下一個刹時,便讓人悔之晚矣!
顧淳本欲削尖腦袋再上,聞聽一聲輕喚,恰是樹下阿姐。顧薈蔚搖著頭,心道:這個劉郎君,已初見章統矣,阿弟不是他敵手!不成再辯了,再辯隻會越敗越慘!
陸納和陸舒窈齊聲相喚,陸納心中微驚,看向小妹。陸舒窈麵不改色,隻在臉頰稍見淺紅,低聲道:“不過是湊節、湊景,大哥何必掛懷,我還要去問詩呢!”
“阿弟!”
待食畢,雅集不散,反而由郗鑒將其推至飛騰,其言:“今方春暖,雅士皆聚,有二三子秀美於水。汝等當攜風隨絮,大可聚而辯之、考之、查之,我等願作壁上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