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閥風流_第四十章 詩乃心發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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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也,山有扶蘇,隰有荷華……”

陸納不覺得然的揮動手,打斷他的話,笑道:“我之深淺,我尚自知。本日,隻睹瞻簀風儀,彆的非論!”

陸始抱怨道:“七弟,皆怨你,稍後至家,謹慎阿父的竹節!”

顧淳一揮右袖,朗聲道:“簡在帝心,汝何知之?不知其以是然,是為不言,而非不必言。以不言而代,莫非乃不知而避,竊難於胸?不成取也!”

劉濃笑道:“祖言,你亦是拔籌者……”

陸始冷哼一聲,斥道:“莫要胡言亂語!我江東陸氏……”

言罷,他負手而立,嘴唇上揚。以莊言莊,以莊製莊,以“簡”引出劉濃的《無形論》,再行之格物,以無形而製無形。辯難有度,步步皆扣,不愧是久經清談辯難熏陶的人物。

緣儘於此麼?

“陸小娘子來了!!”

劉濃淺笑不語,心中則是對其另眼相看。

劉濃見祖盛幾翻想上前與陸納見禮,又有些惴惴,知他是恐陸納矜持身份不予待見,遂笑道:“祖言,此乃我新結之老友,祖茂蔭!”

“好美的郎君,真壁人也!”

言罷,幾位長輩相攜至亭,悠但是下棋去也,把這韶華留給曲水畔的年青男女們。臨走時,郗鑒緩緩向劉濃點頭表示,心道:瞻簀,不必顧忌於我,當仁則不讓,一鳴便驚人罷!

“哈哈!”

不自屈,方能不平!

鋒利,直接亮白刃!劉濃一眼掠過,見是顧淳,緩緩點頭,笑道:“簡在帝心,簡在不言,簡在無所逃以六合之間矣!簡不為物,不知其以是然,蓋之如天、容之於地;故,簡矣,簡在不必言也!”

詩當以何為意?!

“妙哉!”

“有何不敢?”

“喀……喀……”

“阿兄!!”、“大哥!!”

“瞻簀!!”

陸納眯著眼,細細考慮,悄悄替劉濃捏著一把汗,雖說顧淳此言有雄辯之意,但辯難本就如此,不窮個究竟毫不罷休。一轉眼,不知怎地就溜至桃樹下,待見那叢大紫正在小扣案麵,細心闔眼一辯:“咦,格,格格。”,隨後大喜,望向劉濃。

每逢上巳節,曲水流觴後的閒聚纔是壓軸戲。前翻曲水流觴中的拔籌者,需得坐於明處,經四方之人講求。非論男女,皆可上前難之。特彆是世家女郎們,個個目光相投,必定發揮儘力(近似女選男,輪翻上陣)。凡是拔籌者,現在皆表情龐大,既心喜而有榮,又暗自怯怯也。

俄然,一個女郎壯著膽量,悄悄拋出個香囊,不偏不倚,正正落在劉濃麵前。

“不成扼守困城!”

隻得命來福將這些香囊十足好生收起來!

“撲、撲、撲……”

陸納和陸舒窈齊聲相喚,陸納心中微驚,看向小妹。陸舒窈麵不改色,隻在臉頰稍見淺紅,低聲道:“不過是湊節、湊景,大哥何必掛懷,我還要去問詩呢!”

朗聲道:“若論詩意,怯不敢居之。然,膚見覺得:詩乃心之發,心正則詩正;心顛若狂,詩必亦隨風,漂渺難捉。再言詩意:喜、怒、哀、思、悲、恐、驚,如此七種,皆可入景,皆可入意。以心畫骨,是為心觸!以意行文,是以風發!不成扼守而困城!”

再一轉首,郗璿仍在作書,故意想要去看她到底在寫啥,稍想,終是忍了。命女婢取來筆墨紙硯,略一思考,遂懸腕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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