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玠聽完這個故過後,心中也掀起了千濤駭浪,莫非他曾在山中碰到的奧秘神仙竟就是竹林七賢中的嵇叔夜麼?但是那又如何能夠,且不說嵇叔夜早已抱屈就戮,就算他活在人間,現在也是年近百歲的老先生了吧?但是阿誰奧秘神仙看上去那樣年青,最多也隻過而立之齡。
夜風將他潔白的衣衫吹起,就彷彿從琴音當中流淌而出的氣流普通,幽幽的流轉,狠惡的飛揚,無形當中似有一隻柔荑將他的髮絲撩起,耳邊一襟微涼。
“我也不曉得它叫甚麼,此曲知名,是我小時候在山間碰到的一名先生所教。”衛玠如此答道。
“你說甚麼?”衛璪冇有推測弟弟竟會說出如許一句足以引來殺身之禍的話來,不由得大驚失容,斥責道,“不要說我們衛家不過是已式微的流派,除了空有的名聲在外已無實權,可就算是去行刺殺,你我又有幾分才氣,淮南王擁兵二十萬,又有門客軍人八百餘人,可你看看他是甚麼結局?”
他俄然想起了本身小時候在山間碰到過的阿誰奧秘男人,以及那奧秘男人所教的半闕曲子,這首曲子非常的與眾分歧——琴自古便是君子禦用之器,意味著儒家思惟的倫理綱常,一弦為君,二絃為臣,三絃為民,四弦為事,五絃為禮,倫序井然,從未有過貴賤易序之說,而這首曲子倒是一首慢二絃的以臣奪君之曲。
“阿虎,你在想甚麼?”衛璪見他不答,忙又問道。
“但是我們畢竟為她說話了。孫秀此人不但狡猾並且多疑,我想。他總會派人找到我們蘭陵郡公府來,以是近段時候,你我都要故意機籌辦,如果他問起阿猛來,想想我們應當如何答覆。”
衛玠如夢初醒,頓了半響,方回道:“阿璪,我剛纔說了,此曲是我小時候碰到的那位林中神仙所教,我也不曉得他到底是誰?”
衛玠閉了閉眼,好似本身也沉浸在了這曲音當中,任由著十指在琴絃上諳練的騰躍。
衛玠猛地睜眼,見哥哥衛璪不知何時已來到他的房間,現在正站在他麵前,他纔不美意義的驚覺這一曲恐是打攪了府中其彆人的歇息。
“嗯。”衛玠的臉上仍然看不出憂色,半響才道,“阿璪。你去睡吧!不消管我!”
“聶政刺韓王本就是一個以臣奪君的故事,而我剛纔所彈奏的也是一首慢二絃的以臣奪君的曲子。”
衛玠的眸子微微一亮,又垂垂黯沉,他俄然道了一句:“阿璪,你說我們有冇有能夠……殺了孫秀?”
衛璪的話不是危言聳聽,衛玠也曉得本身除了名流的名聲外,真的彆無所長了,可這恰是貳心中自大的處所:“莫非我們就隻能如同螻蟻普通活著,時候還要擔憂那些小人的踩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