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淵也不慣著，當場回絕：“我隻會殺人，不會跳舞。”

顧倌人卻俄然笑了：“王學士待人以誠，小女子天然投桃報李。諸位也可一觀，隻是莫要悔怨。”

顧倌人當即說：“王二郎戰無不堪，我又不傻，怎會班門弄斧？”

現在這位顧倌人，歌聲略微減色，但那雙眼睛太短長了。明顯蒙著麵紗，卻用端倪傳情，讓人下認識以為她是絕代美女。唱散曲時眼神嬌媚，唱雜劇時卻楚楚不幸，彷彿王昭君轉世再生。

顧倌人底子不甩楊慎，拔劍指著王淵：“敢是不敢？”

世人聞之絕倒，文也不比，武也不比，這位名妓好難服侍啊。

顧倌人道：“我說了，我不會與人做妾！”

顧倌人彷彿對本身的劍法很自傲，說道：“我倒是能夠跟王二郎比試劍舞。”

顧倌人道：“教坊司。”

楊慎再問：“如何才氣讓女人摘上麵紗？”

王淵盯著她臉上猙獰的傷疤，又盯著她手裡的寶劍，俄然說：“我倒是能夠你給尋一個夫君，包管不是做妾那麼隨便。”

顧倌人見狀問道：“王學士被嚇到了嗎？”

戶部主事曾嶼不由吟詩：“昔有才子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懊喪，六合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大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麵紗揭下，左半邊臉完美無瑕，右半邊臉卻有一道猙獰傷疤。

楊慎被愁悶得不可，擺手道：“罷了。”

她已經喝得微醺，醉眼昏黃之下，雙眼彷彿帶著氤氳霧氣。並且，她還換了一身戎裝，背上斜插兩把長劍，小蠻腰被腰帶勒得盈盈一握。

絲竹聲起，鼓聲高文，顧倌人便在方寸之間跳起劍舞。

“不提也罷。”顧倌人非常高冷，一副拒人於千裡以外的架式。

唱曲隻是開胃菜，一曲以後，即行酒令。談詩論賦一番，再度獻唱，並且是大唱！

“死又何妨？”顧倌人嘲笑。

王淵隻能感慨：不愧是都城花魁，僅憑一雙眼睛就可謂妖孽啊。

劍舞結束，掌聲雷動，就連王淵都忍不住再次鼓掌。

王淵感喟說：“我固然不是好色之徒，但非常賞識女人的劍舞。你若堅毅不平，我幫你贖身脫籍便是，何必一心求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