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無數張卷軸上女子氣質各有分歧,看似風情萬千,卻終是歸於一人,隻是所繪的同一女子,雖是行動矯捷如生,色采高古沉著,但精彩的臉龐表麵上倒是一片空缺,每一張都未繪出女子的五官,乍一望去,滿屋的無臉女子圖竟令人不由毛骨悚然。
“您您您您想起來她長,長長長甚麼樣了?”鐘誠又驚又喜地指著畫中女子問道,危鈺卻持筆久久凝睇著畫中身著石榴色長裙的女子,點頭道:“冇有,還是一些支離破裂的片段,不過她的唇,彷彿是如許。”
危鈺頓了下,他涮洗著羊毫,似成心偶然地睨了鐘誠一眼,鐘誠不等危鈺說完,馬上明白他話中意義,隨即彌補道:“她她她搬去鄢靈均家住了,咱咱咱我們要不要去找她?”
而這邊程然諾尾隨在鄢靈均的身後,穿過風景旖旎奇特的重重宮殿,走過斑斕精美的畫舫,和矗立林立的牌坊。程然諾望著四周目炫狼籍的風景,當真是五步一樓,十步一閣,且不說殿堂是多麼的嚴肅聳峙,氣勢澎湃恢宏。單是蜂房水渦,宮殿樓台的佈局盤曲迴旋,就已矗不知其幾千萬落,四周更是花草爭奇鬥豔,河水清澈蜿蜒。
身著草色黃花絲裙,被程然諾稱為徐筠頤的女子,頭上戴著高高的假髮美人髻,滿頭珠光髮飾盈盈明滅,她一雙杏眼大而靈動,雪膚紅唇間當真是美得奪目。
畫得肖似到幾近尤可聞畫中女子在石榴樹下轉圈時,滿頭珠翠在烏髮間叮噹作響,和女子咯咯不竭若銀鈴般的笑聲。
而由成群人撐著傘,拖著富麗的長裙,另有人在一旁為她舉著小電扇,而徐筠頤拿動手機,長裙下尤可見她趿著一雙時髦的涼拖,罵罵咧咧道:“我靠,他二大爺的,現在的觀眾是不是腦殘啊!”
鐘誠長歎了口氣,望著書畫室成排高懸的卷軸,每一副畫作上繪的無不是古風古色的女子,有女子騎於頓時頂風而行,衣袂翩飛,揮鞭颯爽英姿之態;有女子手持木製胡笳,風露清愁般,坐在孤城牆頭緩緩吹奏,委宛哀痛之曲仿若要從畫中呼之慾出;有一襲雍容長裙女子,身形纖麗淑婉,輕巧苗條,持一柄燦綻的海棠絲娟紈扇,閒庭安步之情閃現無疑……
危鈺的眉漸漸伸展開,他似要牽動嘴角,卻硬是強忍兩頰肌肉的行動,輕咳一聲道:“哦,是嗎?待我梳洗用餐以後,我們再去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