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持一把雕滿鳳凰翎羽的長劍，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地拂過臉頰，在黃沙連天的大漠裡，她美得如同一個披著紅色耀目光芒的神妃仙子。

在逼真如昨日重現的夢境中，危鈺明顯能清楚看到她的臉，她穿了一件火紅的長錦衣，紗衣上用銀絲線繡出如水波般瀲灩的斑紋，她的長裙一向垂至腳踝，但華貴到素淨無匹的衣衫，卻在她容光的映照之下，再光輝的錦緞也顯得黯然無色。

但她的臉龐，她的聲音倒是恍惚不清，明顯夢境中他就直視著她，明顯她的聲音就響在他的耳畔，可一旦醒來，她的五官就像不竭扭曲的畫麵，她的聲音彷彿卡住的磁帶，如何也看不清記不住，可隻要危鈺嘗試著去回想，哪怕略微一想，他就會頭疼欲裂，彷彿全部腦袋裡的血液都要翻滾著噴湧而出，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呀，是雨寒姐，懶馬快走，快走！”可任由程然諾如何夾緊馬肚，馬匹卻始終慢悠悠懶洋洋地邁著步子。

渾身盜汗的危鈺猛地坐了起來，他直挺挺地癡坐在床上，額上滿是涔涔的汗水，他怔了怔，瞧見紅木窗欞簌簌落下的陽光，在瑞腦芳洌的寒香中，他才發明本身原已回到了實際。

但順著程雨寒所看的方向望去，程然諾更是一驚，在程雨寒火線的不遠處是騎在頓時的薄清易，在陽光下他清冷的眉眼還是都雅得出奇，而他身後的程雨寒，卻隻是冷冷地望著他，一雙黑沉的眼底如古潭般，令人刹時乍暖還寒。

“哎，你這馬慢吞吞的，跟我宿世裡那匹風馳電掣的白馬真是冇法比啊。懶馬，你是不是在這裡待久了，也變成小危危那種老古玩啦？”程然諾自言自語著，低下頭去瞧棕馬，這馬像是聽懂了程然諾的話，竟甩動了幾下深棕色的鬃毛，哼了幾聲粗氣持續慢悠悠地踏著蹄子。

程然諾隻覺渾身冰冷，她滿腦都是十四年前的回想，當時她墜入冰冷無邊的湖水中，極速的狂流吞噬掉周邊的氛圍……

危鈺卻猛地翻開鐘誠的手，他冷冷道：“老鐘，你今後若再有如此的斷袖之癖，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程然諾不自發地拽緊了衣領，彷彿那種痛苦的堵塞感再次襲來，她怕水，不是普通的怕，因為十四年前落水的痛苦經曆，讓她看到彆人的宿世，同時也經曆了一些列可駭的事情。

“好馬兒，乖馬兒，小寶貝兒，彆再往水邊走了哈，朕但是個旱鴨子，快返來！”程然諾的聲音幾近變成哭腔，可她越用力拽韁繩，馬匹就越朝著河水踏去。

“早曉得叫鄢靈均也一塊來了，真無聊，一轉眼就不見雨寒姐了，真是見色忘義，必定又去陪薄大查察官了，哎，也不曉得小危危明天來不來。”程然諾剛說完，卻被本身的話嚇了一大跳，她想到昨晚本身□□地站在危鈺的麵前，那種難堪到無敵的場景，她的確恨不得挖個洞把本身給活埋了。程然諾羞得從臉紅到了脖頸，她氣得緊緊攥住韁繩，忍不住用小巧的拳頭錘了一下本身的腦袋，“哎呀，真煩死了，乾嗎提起危鈺阿誰色狼，哼，歸正他付過錢了，愛來不來！”

中間騎在高頭大頓時的鐘誠冇答話，他隻是斜睨了眼麵布暖色的危鈺，不由冷哼一聲，方纔是誰義正言辭地說不去馬場，還說程然諾摔死了恰好。可不過半晌，他就來到馬場，遠遠地跟著程然諾一起察看她的行跡，誰說隻要女人才口是心非，在鐘誠看來，他的這位導師危鈺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