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兒!”荼雅故作不悅的提示了她一下,轉而對酈妃說:“公主隻是心直口快,冇有彆的意義,酈妃也一同出去吧!”
荼雅眉頭輕皺,“隻不過甚麼?”
“酈妃,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皇後孃娘懷的但是皇宗子,誰要敢動她一下,彆說皇兄會嚴加懲辦,就連我――也毫不會放過那小我!”赫連茜顧不上額頭的疼痛,把眼一瞪,惡狠狠的道。
荼雅睇了她一眼,不經意間瞧見了她右手食指上的戒指,純金打造的戒子上凹嵌著剔透的翡翠,可不就是彎月的形狀麼!想來她是見到赫連茜撞了過來,以是用心用手頂了一下。
“嗯!”
酈妃好似遭到驚嚇般,輕撫著胸口道:“哎呀公主,臣妾這是在美意提示皇後孃娘,你如何反倒凶起臣妾來了呢?”
酈妃嬌笑了一聲,轉移話題道:“傳聞宮裡比來起了很多的風言風語,內容荒唐,不堪入耳……”她秀眉微挑著看向荼雅,意味深長的問道:“不曉得皇後孃娘可曾聽聞?”
公然,酈妃話鋒一轉,幽幽的道:“都說母憑子貴,娘娘已然貴為皇後,如果再誕下龍子,這母範天下的位子便更安定了,隻不過……”她用心欲言又止。
荼雅疾步走到酈妃麵前,一把拿過她手裡的肚兜,語氣似有不悅的反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瞧見她皺眉深思了起來,纖兒忍不住輕喚道:“娘娘,你如何了?”
新皇的即位大典以後,赫連煜架不住朝臣的壓力,前後納了幾名大臣家的令媛為妃,此時在椒蘭殿外同赫連茜說話的酈妃娘娘便是此中之一。酈妃是殷丞相庶出的幺女,皓齒明眸,腰若紈素,垂眸不語時竟和鳳七尋有幾分神似,以是被赫連煜一眼看中,冊封了酈妃,一時候榮寵加身。
聞聲荼雅矢口否定,酈妃更是感覺事有蹊蹺了――宮人們固然被嚴禁傳說暖心閣的事情,但是她多少還是聽了些去,這皇後孃娘如何早不有身,晚不有身,恰好暖心閣一過後,她就懷上了呢?
“說甚麼呢!傻丫頭!快隨我進殿,不讓傳太醫,我幫你瞧瞧總能夠吧!”
“免禮吧。”荼雅淡淡說了一聲,便轉頭檢察赫連茜額頭上的印子,不無擔憂的道:“還是傳太醫過來瞧瞧吧!女子的容顏何其首要,如果破了相可就不好了!”
在皇宮的諸位嬪妃中,荼雅最是不喜這位酈妃,不是因為她奪走了赫連煜的寵嬖,而是因為她總感覺酈妃的骨子裡透著些許風塵的味道,不及鳳七尋來的清麗出塵。
荼雅固然是北戎的公主,但是自來大凜之前,也從王宮裡的漢人嬤嬤處傳聞了很多關於皇宮裡的女人勾心鬥角的故事,當真是心狠手辣、無所不消其極。嬤嬤曾握著她的手,言辭誠心的教誨說:“公主,後宮之人步步為營,其凶惡堪比疆場,固然害人之心不成有,但是防人之心亦不成無!您身在皇宮,牢記每走一步都要謹慎和謹慎,一旦行差踏錯,隻怕是會萬劫不複!”
椒蘭殿外,酈妃一身雪色長裙,外罩了淡粉的狐氅,襯著她愈發的膚白如玉,清麗的五官上妝容精美,上挑的眼尾迤邐出恰到好處的嬌媚風情。酈妃劈麵,赫連茜捂著被撞到的額頭,疼的齜牙咧嘴。
“茜兒!”荼雅見狀疾步上前,悄悄拿開了赫連茜的手,隻見女子飽滿的額頭上鮮明有一個新月形狀的印子,模糊有血絲閃現,分外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