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鳳七尋隻傳聞墨雲公子手握重權,是燕雲朝堂說一不二的人物,卻不知他竟已經把持了朝政,彷彿國之新主了。
當初猶在繈褓當中的宸兒也長大了很多,和昔年的安兒一樣,都是一副小人精的模樣,整日裡不是纏著荼雅問父皇如何還不返來,就是跟在安兒身後,一口一個安哥哥,叫的清脆而親熱。
荼雅麵色稍緩,“嗯!”
荼雅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不由得神采一紅。
“的確不能相提並論!”鳳七尋煞有介事的點點頭,一臉慎重的說:“繡孃的技術可比親孃的強多了,哈哈哈哈!”
不過很快他又規複了普通,語氣還是平常的冷酷,“無所謂歡愉不歡愉,風俗了便可。這是我的任務,理應由我來承擔。”
荼雅疊好小外褂,嗔了她一眼道:“繡娘哪能和親孃比擬呢?”
椒蘭殿的內殿裡,荼雅最後一下收針,便又完成了一件男童的外褂,翠綠的色彩,上麵繡著栩栩如生的錦鯉,飄搖的水草彷彿真的普通。
瞧見她緊皺的眉頭,鳳柒雲問道:“但是有何為難之事?”
“公子既然如此不捨,何不乾脆將她留在燕雲呢?”身邊容顏姣麗的侍女歪頭問道。
但是現在在極北之地的燕雲,阿誰怕冷怕得要死的男人竟然隻著了一件錦袍,鵠立在雪地冰天當中,麵如冠玉,笑容溫雅,一如當年雨中等待在菱湘小築外的他。隻是鳳七尋清楚的曉得,他是他,卻又不再隻是他了……
“他們要返來了?”鳳七尋一臉欣喜的問。
鳳七尋冇重視到他的神采,秀眉微挑,語氣調侃道:“岑王爺可真是不把本身當外人了,出去這椒蘭殿連通報都給免了!”
馬車在雪花飛旋的官道上越走越遠,巍峨澎湃的城門樓前,那一襲純白錦裘的男人似要與六合和宮闕融為一體。他的眸光腐敗而冷酷,萬般流連皆掩在眸底,多得是說不出的愴然和看不懂的悲喜。
“如果當真戀慕,你也脫手給安兒做一件,省的他每次瞧見宸兒,都一副羨慕的模樣。”
不管是等在離都的鳳七尋和荼雅,還是交戰在堯國的赫連灃和赫連煜,應當都未曾想到這一場助帛淵奪位的戰役,竟然持續了整整三年。
人這平生,總要主動或者被動去接管一些東西,她是如許,他亦如是。
鳳七尋看了看他,幾番考慮之下,隻好把此行的目標奉告了鳳柒雲,同時也說出了本身的擔憂。
鳳柒雲聞言淡笑,纖長的指尖隔著悠遠的間隔,輕觸著已經化作一點的馬車,目光幽幽如同無儘之海,“最是留不住的便是一心想要分開的人,我的不捨總好過她的難過……”說罷,他便回身徐行走下了城樓,背影落寞,腳步疏然。
“公子,是時候歸去了。”侍女嬌柔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這時,赫連岑大步從內裡走了出去,一臉的凝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