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婆跑了,你倒還能沉得住氣?”二狗正劈麵的江陰人獵奇地問道,他瘦長的身軀像一根竹青的長竿,五官和身形很不對稱。
“我是你的母親。”她說道。
“孫二狗老婆一個也冇有討上,聽老輩人講,一看就是鰥夫命。”竹竿鄙夷道。
“我和了!”竹竿推倒手裡的牌,大聲道。
比及文革結束,二狗才灰溜溜地進城,誰也不曉得二狗啥時候返來的,他早已是孤家寡人。張家和大牛家都前後故去,二狗倒騰起古玩來,他的貨,都是從普通人家裡低價收買後,倒賣給北京的達官權貴,一來二去,竟然賺了很多錢。
蘇北人瞧了一眼二狗,眼裡說不上戀慕還是妒忌。
“快給太太叩首。”大牛家的“咚咚”先磕了下去。
二狗的學名叫沐冉。他被送進了國立暨陽小學。彆看二狗傻乎乎的,功課冇得說。單是一本黨義,彆人要學半年才大略背得出,二狗一個禮拜就滾熟於肚。乃至被選送到南京總統府插手黨義吟詠比賽,得了一等獎。二狗始終未見母親臉上展露笑容,母親老是板著臉,小腳碎碎地挪移著,手裡是念珠,前後地轉動著,她的手指是鷹爪般,乾癟、像一條冷的蟲,白的嚇人。
“那人到底是不是二狗?”、“二狗到底有冇有老婆?”、“有幾個老婆?”、“二狗的錢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