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常棣似不敢信賴般,望向劈麵的趙雅南,趙雅南並冇有閃躲,眼神中充滿當真和固執,閃亮的眼眸,彷彿在奉告程常棣,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陸辰兒見了,不由感覺好笑,冇好氣道:“就昨兒那樁事,你就不時惦記取,就這麼不肯饒人了。”
不但單是柚子燈,陀螺、春節放炊火……
廖懷音說完,從桃夭手中接過那捆桂枝,還特地送到陸辰兒跟前,讓陸辰兒嗅嗅,“我聞著不比家裡養的桂花差,你聞聞感覺如何樣?”
兩年後,她年方十五。上一世,兩年後,他會金榜落款。他是元興九年的丙戌年的榜眼,那麼,兩年後她能及笄,他必然能金榜落款……
廖懷音一臉的遺憾,“有呀,都是由我身邊的丫頭提著,我就在一旁遠遠瞧著,在自家的院子裡轉來轉去有甚麼興趣。”頓了頓,又歡暢道:“這回能走家串戶,那晚我必然要跟著那幾個小孩一起去,裡正娘子還說,在這邊,都是自家做月餅,並且一家有一家的味道,到時候提著柚子燈,走在鄉間的小道上,對著天上的明月吃著百家月餅,可比平常在家裡過中秋節風趣多了。”
程常棣扔下這句話,便冇有再等趙雅南的反應,徑直分開回屋去了。
一時之間,程常棣不知如何答覆,因此冇有開口,趙雅南微仰著頭,還是在等候著迴應。
用剪刀修剪一番桂枝後,叮嚀桃夭把其他四個裝著桂枝的竹筒拿出去後,廖懷音轉過身,又望向陸辰兒,“不過,就你最懶,我出門時,世人便都起來了,唯有你還待在床上。”
“不消。”陸辰兒搖了點頭,“我隻因想著能早些歸去,因此才睡不著。”
聽了這句話,望著程常棣拜彆的挺撥背影,這算承諾了嗎?
“我纔不陪你瘋,跟在一群小孩前麵,也不怕人家笑話。”
又回到了那句話上,她還是要他一個承諾。
說話之間,陸辰兒已起了身,“他們明天都在屋子裡?”
童心未泯。
在曉得趙雅南是女兒身以後,在趙雅南說完這句話之前,程常棣也猜到一二,但他隻把趙雅南當作孩子,等小女人再大了些,曉得恥辱後,就不會再這麼粘著他了,可冇想到趙雅南說出如許一番話。
望著一臉笑意的廖懷音,陸辰兒不由又帶著幾分戀慕。
廖懷音白了桃夭一眼,不過還是把桂枝分開裝到餘下的四個竹筒內裡,本來的阿誰竹筒裡,隻安排了一枝。
陸辰兒笑了笑,有些不美意,“我一夜冇睡著,直到天快亮時,才昏沉地睡疇昔,展開眼,你們倆都不在了。”
廖懷音涓滴不在乎陸辰兒的話,嘴角往上翹了翹,“我纔不管呢,我喜好就好。”
這一出聲,陸辰兒卻回過神來,一陣濃烈的桂花香劈麵撲鼻而來,刹時盈滿了全部屋子。
又不知過了多久,隻見程常棣起了身,望著趙雅南很有些語重心長,“這話可不是你一個小女人能隨便說的,你也一年比一年大了,如何還跟個孩子似的,冇個顧忌的胡胡說話。”
陸辰兒忙擺擺手,讓廖懷音走開,“這桂花的香氣太濃烈了,趕得上丹桂了,我不太喜好,若論桂花,月月桂的香氣還算比較淡,其他種類香氣太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