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這幾天我們房裡有“藏寶”這事兒傳得邪乎,更多的人都把目光盯住我們這兒,黃實忠的屋子一度滯銷,手裡那十多套,一間茅房都冇賣出去。
黑疙瘩捂嘴偷笑,小聲說,“兄弟,您這招兒絕了,讓他也來個耳聽為虛,目睹為實!”
“撒金餌”這個詞我曾在一個翻戲兒嘴裡聽過,屬於江湖騙術的一種,就和我們現在乾的一樣,先撒些金銀財帛讓彆人被騙,然後倒撈回大頭兒,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捨不得媳婦抓不住地痞,捨不得剁手當不上賭王,捨不得打手電治不好夜盲……
大騙子黃實忠終究引出了本身此行的真正目標,黑疙瘩也乾脆直來直去,斜眼兒瞥著他,“你少跟我們扯冇用的,這幾天來買屋子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我們就五個字,多少錢不賣!”
黑疙瘩持續笑,“放心兄弟,我已經都按著你的叮嚀做了――把那些金銀改形做舊,除非他是搞專業鑒定的,不然黑燈瞎火的,他絕對辯白不出來。”
他這活越說越離譜,我試著挽回主動,“老錢,您貴眼識青山……我倆小鬼推不起金磨,還請您給拉拉勁兒……”
黑疙瘩點點頭,說,“冇事兒,咱倆如果被戳穿了,就按他剛纔說的,把屋子低價賣給他,如果老天爺眷顧,矇混疇昔,就往死拍他一把,讓他大賠一場,血本無歸!”
我們走出寢室,這戲固然算砸鍋兒一大半兒,但還得演下去,黑疙瘩冷著臉,“你如何還冇走?”
我用的是黑話,“老錢”是對江湖前輩的尊稱,整句話的意義是,“大哥,您在行裡經曆豐富……我們倆初涉江湖道行太淺,還請您給指導指導。”
黑疙瘩的眼角很較著抽搐兩下,看模樣內心是完整涼了,上去拽住黃實忠的胳膊,“如何乾,是我們兄弟的事兒,你――”
我臉上一急,衝去廚房端了杯水,又抓起兩瓶藥鑽進了寢室……
我倆一愣,“此話怎講?”
我和黑疙瘩偷偷對視一眼,心想這大騙子真是成了精了,一眼就看出我倆在使“套路”,不過我們可誌不在此,都說聽不懂黃實忠在說甚麼,一齊往外趕人。正鬨得紅臉兒的時候,寢室俄然傳來一陣“叩叩”急咳聲,黑疙瘩頓時去看他爸,開門的時候黃實忠還在抻著脖子往屋裡看,寢室地上被刨得東一堆土,西一堆磚,破敗不堪。
見我倆不說話,他又道,“我還傳聞,你們也賣給小超市老闆很多好東西,問他,她還不肯說是甚麼,現在我明白了,本來都是如許代價連城的寶貝!沾了這麼大的便宜,換做誰也不能說啊……過啦,你們倆做得過分度啦!為了點兒小錢兒,就把寶貝給低價賣了,這、這的確是在打我們同道中人的臉,如果傳出去,你們必定得被大夥兒戳穿脊梁骨!”
“你們就不怕讓道兒上的朋友,指著後脊梁罵麼?”黃實忠黑著臉兒說。
黃實忠又笑,“都是行裡人,我一眼就能看出二位道行也是不淺,這麼地吧,你倆開個價,隻要我能接管,就把你這屋子盤下來……”他的笑容垂垂變冷,“也免得二位兄弟在這兒攪和,我們相互影響‘買賣’。”
……
我說,再往下看吧,像這類騙子,十有八九也懂點古玩……
我正想再胡編幾句,可見他俄然長歎一口,“二位好兄弟啊,幾百萬的大買賣,都讓你們做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