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把聲音壓至最低,“彆歡暢得太早,他是老騙精,很難上我們的當……再說了,那些金銀金飾都是他埋下的,一旦被認出來,我們反倒費事。”
黃實忠低著頭不說話,黑疙瘩連續嚷了好幾聲,他才如夢方醒,抬開端說,“這事兒,你倆做得有點兒過!”
見我倆不說話,他又道,“我還傳聞,你們也賣給小超市老闆很多好東西,問他,她還不肯說是甚麼,現在我明白了,本來都是如許代價連城的寶貝!沾了這麼大的便宜,換做誰也不能說啊……過啦,你們倆做得過分度啦!為了點兒小錢兒,就把寶貝給低價賣了,這、這的確是在打我們同道中人的臉,如果傳出去,你們必定得被大夥兒戳穿脊梁骨!”
黃實忠笑著說,“既然大夥兒把話挑瞭然,那老哥兒我也就不消再打草率眼了,二位也是同門吧?咱這兒行當裡,管你們這招兒叫‘撒金餌’。”
……
的確,這幾天我們房裡有“藏寶”這事兒傳得邪乎,更多的人都把目光盯住我們這兒,黃實忠的屋子一度滯銷,手裡那十多套,一間茅房都冇賣出去。
我和黑疙瘩躲在門後,透過門縫兒往外看,發明黃實忠不住地偷瞄我們這邊,聽到老頭兒還在不住地咳嗽,他緩緩站起,裝模作樣地賞識四周牆上掛的裝潢畫,等靠近廚房門口時,一個閃身就鑽了出來,很快又出來,再去彆的房間,隻用了半分鐘,已經把統統的大屋小屋轉了個遍……
正說著話,黃實忠又回到了客堂,神采有些陰沉,坐在沙發上彷彿墮入深思。
我正想再胡編幾句,可見他俄然長歎一口,“二位好兄弟啊,幾百萬的大買賣,都讓你們做毀了!”
黑疙瘩點頭苦歎,“完了,兄弟,咱倆不受老天爺待見。”
我和黑疙瘩偷偷對視一眼,心想這大騙子真是成了精了,一眼就看出我倆在使“套路”,不過我們可誌不在此,都說聽不懂黃實忠在說甚麼,一齊往外趕人。正鬨得紅臉兒的時候,寢室俄然傳來一陣“叩叩”急咳聲,黑疙瘩頓時去看他爸,開門的時候黃實忠還在抻著脖子往屋裡看,寢室地上被刨得東一堆土,西一堆磚,破敗不堪。
黃實忠拉著我們直接去了書房,那邊地上也被我們刨得稀爛,但現在磚石堆兒裡正安排著個長長的油布口袋,黃實忠翻開,從內裡抽出一根卷軸,展開,竟是張陳舊殘破的畫,他滿臉可惜,“兩位小兄弟,你們的所作所為真是讓人痛心呐……曉得這幅‘梁門春秋’出自何朝何代、哪位大師之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