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統統生物都跪下了,那我是不是也該跪下呢?”端木東想。
連換三把刀,連碎三把刀。
這四名軍人依令關上帳篷的門,一刹時站在解剖台的四角,背對著端木東。端木東見這幾名軍人個個極其高大,頭幾近頂到了帳篷頂。每個軍人的皮甲腹部,都有一個烏溜溜的圓筒,不知是乾甚麼的。
俄然,衝進四名戴狗頭鐵盔的軍人,身背長刀。與此同時,帳篷的挪動速率減慢了。
端木東向來冇見過這麼美的人。除了美以外,此人比剛纔衝出去的黑衣少女還多出一份明麗之氣。銀色長髮梳成一條堅固的大辮子,自發頂至辮梢,一起七顆白珍珠,上麵有金響鈴做墜腳,但是響鈴卻始終冇收迴響聲。此人就像看賊一樣盯著端木東看。這讓端木東很自大,彷彿本身真乾了很多罪過的事。
少女不再慍怒了,她冷冰冰地說:“殿下,您活過來就好。我們頓時就要潛入泰坦國境內了。”
端木東驚奇地發明本身的傷口已經在癒合了。本來出血的部位已經長出了一層薄薄的新皮。而他這時才認識到,這些可駭的燒傷,自始至終都冇有疼過。
***
端木東喉頭一陣痙攣,嗓子奇癢非常。雙臂俄然發力,一邊咳嗽一邊坐了起來。
端木東嚴峻得幾近冇法呼吸了。
端木東正看著,俄然這犯人開口對端木東喊道:“勝木,好久不見啊!”
少女卻隻是怔了怔,換了一把手術刀再切。
隻聽到輕微的碎裂之聲。藐小的裂縫在刀鋒中長出來,就像嫩芽從土裡鑽出來。刀鋒啪的一聲碎掉了。刀鋒碎片落在四下,很快熔化,消逝不見了。本來這手術刀是極地寒冰打造的。彆說是精神,就是切割鑽石和鎢金,也象切豆腐一樣輕鬆。
他這才明白那股焦臭的味道恰是本身身上的。
她的眼神既狂暴又沉著,似有說不清的憂愁。猜不透她在想甚麼,但是必定是些傷害的設法。
一陣淒厲尖嘯的骨笛聲傳進帳裡,端木東這才認識到本身身處於一座帳篷中。
一個穿猩紅色長大氅的人不慌不忙地走進帳篷。
端木東哼地嘲笑一聲,伸出一根手指揩她的鬍子。那小鬍子化成金粉,撲簌簌落下去了。隻見她唇上烏黑的皮膚。他的指尖停在她唇上,感到柔嫩光滑。
廚子和閹奴不約而同大喊了一聲,發展兩步,像看到厲鬼那樣看著這具屍身。
明顯,犯人將端木東認作勝木了。
這時雪橇正在轉彎,穿過了門被扯掉的口兒,能看到那些龐大的狗。巨狗蒲伏在冰麵上,就像人跪下來一樣,黑壓壓跪了一大片。領頭的獨眼老狗跪得最為謙虛,把眼睛藏在狗腿前麵不敢看。
這是一個非常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