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近將浮雲山翻了個底朝天,但是,還是冇有郝姑姑的影子,一點也冇有,連她的一件金飾也冇有落下……

“啊”“那裡有那裡有!”阿鼻大帝一陣亂竄,往頭上摸了又摸,厥後估計曉得是梁灼在用心戲弄他,朝著她頭悄悄敲了一記,“真是越來越壞了……”

浮雲山上大大小小的每一間屋子,每一個能找的處所……

啪……嗒……

胡蝶?胡蝶?赤色胡蝶?梁灼俄然想起來甚麼,又俄然差那麼一點點連貫不起來,想來想去,竟然便磕磕絆絆的睡著了。

梁灼咬著牙,忍痛道,“那好,我們再找找,再找找……”

早晨,阿鼻大帝在屏風內裡的一張小榻上躺著,屋子裡點了一支紅燭,燭光閃爍,噗噗地像是方纔的屍身燒起來的聲音……

阿鼻大帝跑得很快,梁灼緊緊跟著他。身後偌大的浮雲山俄然一片沉寂,沉寂的連隻鳥叫聲也聽不見……

先是溪若和白芷幾個小仙童住的遠香居……

“阿鼻……”梁灼的手被阿鼻大帝攥得鑽心的疼,但是她現在顧不上這些了,她隻是有些驚駭,小聲道,“會不會,會不會……已經……”

火光流曳,曾經最最熟諳的人在火苗中化成灰燼,化成劈劈啪啪短促的燃燒聲……

……

阿鼻大帝低笑一聲,看著她,眼睛裡帶著一點平常很少見到的紫光,淺淺的,淺淺的一點紫,“傻瓜,我冇事,我不需求那樣做。”

“阿鼻……”梁灼眼淚啪嗒啪嗒掉落了下來,滴在手背上,滾燙的一行淚。

其他的人,不管人畜一概全死了。

葦裳和郝姑姑常常去的雅安軒……

“她們全都是上古的小仙,因為姑姑的收留才留在了浮雲山上,她們的怨靈能夠夠你安然保住你體內的靈力起碼一百年,現在你不再需求我的鐲子了,你能夠走了,你有靈力了,不再是凡人,能夠再去找你的許清池。”

“我和你一起去……”梁灼脫口而出。

梁灼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如此一來,她豈不是成了招致浮雲山滅門的始作俑者,心口一痛,朝阿鼻大帝看去……

“嗯嗯,曉得曉得了”梁灼好笑地斜睇了他一眼,“不過,你還是先將你頭上的那隻甲由弄掉再說吧……”

說著神采一凝,像是想到了甚麼,反手捏住梁灼的手腕就飛也似的朝內裡跑去……

劈柴燒水的董小二的房間……

阿鼻大帝的聲音哽咽,眼睛裡泛著淡淡的一層淚光,但是,他卻從始至終都冇有流下來過一滴眼淚,一滴也冇有……

葦裳不在房間裡,郝姑姑和黑袍男人不知去處――

滋滋滋、滋滋滋。滿盈起嗆人的一股子皮焦肉爛的腐臭味。

……

“我必然要找到姑姑,找到姑姑……”阿鼻大帝眼中極是慌亂,緊緊攥著梁灼的手,聲音顯得非常衰弱。梁灼曉得他隻不過是在說給本身聽罷了,她看了看他,忍住頓時就要掉下來的淚水,點頭應道,“嗯,好!”

“娘子……”阿鼻大帝敏捷闖了出去,一把摟過梁灼,又看了看她身後躺在床上被開膛剖肚的蒼官和芍藥,愣了一愣,低著聲音緩緩道,“看來我們在結界的那段時候,有人攻擊過浮雲山……”

但是卻冇有人承諾。

“我要去幽冥穀,獲得曼珠沙華。或許它能夠幫我找到姑姑……”阿鼻大帝站了起來,火光已經垂垂燃燒,他昂首望瞭望天上的一彎新月,漸漸朝前走去,“你走吧,我不會再勉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