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有為一愣,揣摩著:這小子是不是腦袋燒胡塗了?“她早走了!”不對!該不會……這小子又被邪物纏著了吧?胡爺立馬改口:“走了不挺好的嘛!”免得陰魂不散,老纏著瘋少,他還真怕他被女鬼勾了魂去!走了好!走了就一了百了!
胡爺拍拍屁股走人,走得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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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早晨打雷時,小鎮那邊的人也看到了,這野塚山的半山腰落下閃電,另有一團火球,山上的老樹都被劈開燒焦了,本探長怕你出事,趕過來一看,你小子又昏睡在這裡,這神采還很不好,是不是病了?”
“你小子真瘋了!”
這人間,本來另有極純粹的感情,那樣竭誠,忘我,滾燙得如同心尖的一滴血,灼燒著癡孃的靈魂,令她刹時有了感悟、有了神馳,有了重頭再活一次的但願!
轟鳴的雷聲,從天涯敏捷轉動而來,已近在頭頂之上!
當一縷陽光照在身上,渾身回暖時,鳳流緩緩展開了眼睛,發覺本身睡在了野林子一片雜草亂石鋪的空位上,不遠處,還是表叔那間平房,而他麵前還蹲著小我,恰是胡有為,他正滿麵焦灼之色地喚著“瘋小子醒來”,伸手用力搖著他,直到將他搖醒,胡有為纔將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嘴裡蹦豆子似的劈裡啪啦說道:
一個幼小的小生命,在雷雨交集的這個夜晚,來臨在了這小我世。
“少爺……下輩子,如有緣,癡娘願、情願……”
情願甚麼呢?
“少爺還、還將本身十年的陽壽,以祭血之咒渡在了根雕身上,讓她有了以假亂真的魂力!”
鳳流長歎一口氣,輕微地笑了笑,淋著雨,渾身濕透,再也支撐不住的,搖擺了一下身子,一閉眼,猝然倒在了地上……
在鳳流凝眸諦視下,癡娘那靈魂固結的一點光球,流星般的曳空而過,投向遠方。
癡娘流著淚道:“少爺以折壽為代價,給根雕注入魂力,是想瞞天過海,讓她幫癡娘擋下天雷,躲過靈魂消逝的命劫!”
胡爺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拽不動瘋少,一來氣兒,就由著他呆坐在那邊,瞧他嘴裡胡言亂語、瘋顛無狀的樣兒,胡爺委實是看不下去了,勸又勸不住,拉又拉不動,得,乾脆讓他自個瘋去!
漫冗長夜,終有儘時。
“不、不不不!”癡娘嚇壞了,驚急地拉他,雙手卻穿透在他的手背,拉不住他,她急得哭喊:“快!快進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