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用飯時嘮嘮叨叨的人,是誰?是誰!?
夢裡,徐慨用飯時是不愛說話的....
可這話兒不能說,說了傷自負。
含釧想了下問徐慨,“是要吃米飯,還是愛吃麪?米飯蘸上鮑汁醬,倒是一絕的。如果要吃麪的話,拿鮑汁做拌麪也可。”
崔二撞了撞小雙兒的胳膊肘,輕聲道,“...我們今兒個跳水蘿蔔還充公拾呢...咱要不出去打整清算?”
小雙兒帶著哭腔搖點頭,嘟了一張胖圓臉,“冇事兒...我冇事兒...隻是....”
兩人趁著夜色相對而立,一個風塵仆仆的翩翩濁公子,一個敬愛多多的仙顏俏廚娘,看上去就像一幅畫兒似的。
拉提拍了拍小雙兒的肩膀,比了個手勢。
跟著含釧做飯的節拍,心境垂垂平複下來,連日馳驅的勞苦也漸漸消逝。
這是含釧頭一次聽徐慨說這麼長的話。
說著便打了個千,眼神表示那三小的先走。
徐慨擺擺手,“不拘,哪個便利來哪個。”
徐慨清了清喉嚨,“瞿娘子是誰?可曾婚嫁?往前怎冇聽你提起過?是都城人士還是嫁過來的女人?”
更何況,您白叟家,上不受寵,下不受擁,您能使喚得動外務府那群眼高於頂的大爺?
這話,夢裡倒是聽過很多次。
她愛吃甚麼,就喂徐慨吃甚麼。
小雙兒被崔二往外一拉,這才反應過來,轉頭看了眼直直墜下的簾帳,癟了癟嘴有點想哭。
徐慨有些不覺得然,“這有何難?我明兒個讓外務府賣力東南本地采購的人上門來,不比找留仙居老闆娘來得便宜?”
......
此人如何也學會了她的連珠炮十八問技術了?
鮑魚肉極其有韌性,滋味很豐富,又香又鮮又糯又潤,被鮑汁緊緊包裹住,咬在嘴裡的每一口都像將近熔化又堅固軟糯,口感很獨特,口味卻叫人回味悠長。
隔了一會兒,方恍然大悟。
咱一個小小食肆買食材,就不消轟動外務府了吧?
含釧一聽,趕快看灶台上的蒸飯屜,一翻開還行,另有小半碗的量,且一向在灶台上溫著,倒是能吃。
徐慨話說得很慢,卻說了很長一串。
含釧笑著轉頭將熬製得黏稠的鮑汁撈了出來,另生火起鍋,塞進木料把火燒旺。
灶屋裡,含釧聽迴廊處窸窸窣窣的聲音,再聽小雙兒壓抑著撕心裂肺的“冇有啦!”,忍俊不由地笑出聲。
含釧便笑道,“你不懂。我喜好瞿娘子,現在恰好借這個由頭與她好好說說話、聊談天。”
行吧。
崔二又看了看徐慨,徐慨冇甚反應,反倒是徐慨身後的阿誰小寺人,一向朝他使眼色。
笑得更深了,“你既說與宮裡用的乾鮑,品相差未幾,那我也就放心了。明兒個就托瞿娘子去問問看。”
噢!
含釧對此存疑。
他尚且還冇聽過含釧說“喜好”...
現在才發明,如許一板一眼的徐慨挺敬愛的。
含釧也笑起來。
常常用飯,她若家長裡短說個冇完,徐慨便端著碗蹙眉,橫眉冷對忒在行了...
徐慨說話的腔調也跟著含釧行雲流水的事情,漸慢了下來。
徐慨怔了怔。
“另有飯嗎?傍晚冇吃乾糧,就喝了半個牛皮袋的水...”
那今後乾脆不問了。
小雙兒一股酸意湧上鼻腔,終是忍不住紅了眼眶,“我的溏心蛋和年糕...冇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