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氏一貫怯懦,聽言天然故意解釋,趕緊張口咿咿呀呀,兩隻手又不斷比劃,淳於妙繡內心頭正氣著,便拿羋氏出氣,又道:“真是倒黴!”
她說話間亦是和順馴良,卻不似孃親晏氏那般偽善。
大惠氏這話說得,敢情二房生個孫子出來就是給她的嫡孫當烘托的。
剛纔大惠氏裝模作樣怒斥淳於妙繡,晏氏不覺得意,仍然笑得和順馴良,再遐想剛纔所言,在薑妙之看來,這怕是最典範的笑麵虎。
大惠氏底氣不敷,清楚為白髮人送黑髮人悲傷,隻道:“又提你大哥何為。”
二嫂是丞相夫人媯氏的遠親侄女,丞相府設席,她冇有不去的事理,妙之又是丞相夫人的準兒媳,她也冇有不去的事理……
“妙繡!”大惠氏見勢頭不對,趕緊將她喚住,何如她已將話說出口。
剛纔聽大惠氏說那位穿品紅色曲裾的阿姨是晏姨娘。
大惠氏聽言卻一笑置之,與晏氏道:“提及孩子,現在我們子樓已四歲,可弋水那肚子裡頭如何一點動靜也冇有,我們子樓在府裡頭,整天隻能和幾個丫環一起玩耍,都冇個同年事的孩子襯著他。”
說罷便退下。
大惠氏原想挖苦晏氏,誰知卻反過甚來被晏氏挖苦,薑妙之這是看熱烈不嫌事大,看多了原配和小三撕逼的訊息,現在是真想親眼看現場直播。
淳於妙繡垂眸看著這兩張請柬,一時暗喜不已,如果丞相夫人設席,到時衍哥哥必然也會去。
公然,淳於妙繡聞言氣極,道:“我大哥到底是如何死的,你們母子最清楚!”
家奴進屋,跑到她跟前,遞來兩張請柬,道:“剛纔丞相府的人送來兩張請柬,說是明日在丞相府有酒菜,聘請二少夫人和六女人疇昔吃酒,小奴將請柬拿來給夫人過目。”
姬氏淡淡一笑,開口正要回話,大惠氏卻搶先道:“子樓一貫鬨騰,我怕他過來失了禮數,到時又叫人咋舌,便讓洺沚和洺池帶他出去玩了,如何,有何不當麼?”言外之意,清楚暗諷晏氏剛纔多管閒事。
嘖嘖嘖,跟著二房有肉吃啊。
薑妙之還站在屋子正中心,慎氏見勢趕緊低喚:“妙之。”
“還不快滾!”
“畢竟元弼還在”?薑妙之皺了皺眉,這話是甚麼意義,莫不是說大惠氏所出嫡宗子已不在人間?
家奴唯唯諾諾道:“小奴不敢,小奴不敢。”
慎氏右手邊是羋氏,羋氏劈麵是晏氏,小惠氏昨日小產,本日必然還在床上躺著,如此想來,慎氏劈麵這位身穿藕色曲裾的,便是昨晚碰到的那位宋國亡國公主子氏了。
她說罷,又看向媯氏,故作馴良的笑道:“弋水,你同元弼,可得加把勁了。”
淳於妙繡見大惠氏神采略顯黯然,便也不再說甚麼,可晏氏卻又道:“妙繡,不是晏姨娘說你,這東西能夠亂吃,話可不能亂講,若叫旁人聽去,怕是要把元宗的死思疑到你二哥頭上了。”
淳於妙繡對他伸脫手,毫不客氣的說道:“請柬給我,我拿去給母親看看,轉頭再打發人送去橋園和汀園,不必你多跑路了。”
可他不過是庶出,又何故如此,兒子受寵,女兒亦受寵,再想想晏氏氣勢放肆,也足可見她們母子三人在淳於家的職位舉足輕重。
隻是冇有她的請柬,她到底該替誰去,這但是個難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