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卦象非常奇特，怪哉，怪哉！”牛半仙皺著眉頭，既像在與高建功說話，又像在自言自語，“怎的如此古怪？”

不過陝西連著數年大旱，成為反賊也不是新奇的事，本身的母舅高迎祥就是因為吃不飽飯，已經反出安塞，活動於延慶府一代，關頭是，他們真的成氣候嗎？大明真的氣數已儘了嗎？

李鴻基很想痛罵一通解氣，何如身子衰弱有力，隻得揮揮手，弱弱的說道：“滾吧，滾吧，如果你要湊趣那艾詔，固然讓本身的婆姨和女兒去奉養他！”

“剛纔的四句，乃是此人平生的宿命，但卦象顯現，此人平生貴不成言，究竟是甚麼竄改他的運程，老朽一時難以定奪，”牛半仙擺佈開弓，雙手都在微動，嘴中唸唸有詞，最後倒是搖點頭，彷彿仍然算不準運程竄改的啟事，“客長，你把人帶來，老朽要看看此人的麵相！”

李鴻基見酒罈已經空了，荷葉上的燒鴨也吃光了，他放下酒罈，向乾草上一躺，終究能夠睡個可心覺了，但行動幅度過大，牽拉了臀部的傷口，不覺尖叫一聲，“哎呦！”

高建功微微一笑，也不搭話，先給李鴻基的酒杯滿上，這才問道：“鴻基有甚麼需求嗎？這縲絏裡可比不得家裡舒暢。”

高建功盜汗淋漓，聽起話意，模糊有指責之意，“陛下，小人向來冇有見過陛下，何來援手一說？”

米脂城內卜卦算命的有好幾處，但最馳名的是城西的這個攤點，攤主傳聞姓牛，有“牛半仙”之稱。

“出去？”師爺搖點頭，在鐵柵欄外蹲下來，放低身材，“鴻基也曾與衙門打過交道，現在宴大人未下訊斷，如何能出去？”

“這個好辦，你等著！”高建功將酒罈遞給李鴻基，讓他自便，本身起家，將隔壁空著的牢房裡的乾草，挪進李鴻基的牢房，又取出掃帚，將地上散落的草葉掃淨。

“算出息！”

“你……”師爺老臉通紅，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李鴻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果不聽本師爺之言，你就等著在牢中度過餘生吧！”

“你是……你是鴻基，不，是陛下！”高建功汗如雨下，他也說不清為何如此嚴峻。

高建功心中駭怪，臉上倒是穩定色，他微微點頭，“此人你現在見不著！”

高建功驚出一身了盜汗，倉猝蒲伏在地，“草民高建功，叩見陛下！”

高建功從半山跌落下來，身材失重，嚇得大呼：“啊……”

高建功迷含混糊趕上一座大山，此山不似橫山那般低矮，而是極其巍峨，山道又極其險要，草叢中模糊隻要一條盤曲山道，倒像是傳說中的華山那般奇險。

“是建功？”李鴻基在地上打了兩個滾，來到牢門前，“我就說了，建功必然會來看我的，如何樣？帶來甚麼好吃的？”

牛半仙左手拇指微動，最後停在中指上，嘴角彷彿抽搐了一下，“嗯？怎的如此？”他抬眼緊緊盯著高建功的臉龐，看了一會，絕望地搖點頭，“這生辰八字不是你的！”

“牛半仙，究竟如何古怪？”

腦袋一偏，高建功展開眼，“本來做夢？”但夢境如此清楚，實在蹊蹺，他伸手一摸，額頭上滿是汗，“莫非是真的？”

高建功穩住神智，又取出一塊方巾，擦去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