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後厲王死了，武王繼立，那卞和傳聞換了新君，因而又來獻玉，誰曉得玉匠又說，那隻是石頭。因而，卞和又被砍了右腳……”

羋月眨了眨眼睛問道：“就這麼把他的左腳給砍了？”

羋月抽搐了一下，有些茫然地說：“我，我不曉得。父王，我不要睡覺了，夢裡有惡鬼……”

楚王商卻似已經沉浸於回想當中，俄然間記起本身幼時也是這般在父親麵前，聽著他細說國史，不由也有了幾分當年的意味：“那卞和在荊山中見石中有璞玉，因而就將它獻與厲王。厲王叫玉匠來辨認，玉匠卻說，那隻是石頭。厲王責其欺君，砍了他的左腳……”

楚王商摸摸她的頭，“是，很痛。”

楚王商發笑道：“小兒之見。這是大爭之世，孔子作《春秋》，便有弑君三十六，亡國五十二，諸侯馳驅不得保社稷者，不成勝數。大國兼併小國，有冇有寶珠，都是冇法製止的。”

楚王商笑了，“好不害臊，變著法兒不過是說本身討人喜好罷了。好好，你纔是最討人喜好的女人。”終究將羋月哄得睡了，這才站起來，走出房間。

楚王商輕歎一聲道：“因為厲王和武王並不在乎有冇有玉，而在乎臣下是否欺君。”

羋月似懂非懂地點頭，“哦！”

莒姬低聲道：“求大王允妾為大王從殉。”

楚王商點頭道：“不，你冇說錯。這些，都是你本身想的嗎？”羋月乖覺地點點頭。

楚王商摟住了她，輕聲道：“你要寡人允你甚麼？”

羋月點點頭，鑽進被窩躺下，閉上眼睛。楚王商坐在中間，看著她睡了，奉方悄悄地熄了燈燭，隻剩下最後一支。

因她白日惹了事，向氏不放心，便睡在她的身邊。睡到半夜，忽覺不對，趕緊點亮了油燈一看，卻見羋月喘氣著，一動也不能動，隻是滿臉通紅，汗珠滾落。

羋月小大人普通道：“隨侯如果不誇耀，就不會被搶了……”

羋月睜著大大的眼睛問道：“然後呢？”

莒姬白了她一眼，“小兒家，問這很多做甚麼？”羋月再問，莒姬卻始終不答，任憑她如何膠葛，也不睬她。

羋月卻俄然問了一聲道：“為甚麼隨侯珠與和氏璧是國寶，莫非其他珠玉皆不如嗎？”

這一堆說下去，羋月更加聽不懂了。見楚王商彷彿冇有再解釋的興趣，她偏又聽了阿誰故事有些驚駭，便儘力想讓楚王商留下來持續同她說話，又道：“父王，我傳聞和氏璧、隨侯珠並稱我楚國二寶，那隨侯珠也是隨侯獻給先王的嗎？”

羋月低頭儘力地想了想，楚王商本是隨口一說，見她如此倒笑了，“這豈是你這等小兒能解的？睡吧。”

他暗嘲地點頭，心機卻不由回想到了三十年前，阿誰燦若桃花的少女對著他回眸一笑的景象來，暗中輕歎一聲，心中彷彿軟了一軟。但轉眼又想起那日王後如瘋如魔、殺氣騰騰的模樣來，便又感覺有些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