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算熱烈的廣場,刹時被濃霧糊了一層,白茫茫的,伸手不見五指。
鬼市那些呼喊聲也變了味兒,尖著嗓子,拉著長音。
再次咬破指尖,血滴在剪刀上,此次我喊出了聲,“紙來!”
就在我籌辦衝上去的時候,強大的力量從側麵襲來,劇痛刹時伸展開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糟了!”方敬山驚呼一聲,聲音都變了調,“他真要竄改存亡簿!”
我拚儘儘力,將勾魂紙剪擲向胡陰陽。
老太婆笑眯眯地點點頭,“恰是老婆子我。”
湯一下肚,腦筋裡“嗡”的一聲,無數畫麵像潮流一樣湧出來。
我伸手摸了摸,舉起勾魂紙剪,對著門板狠狠紮下去。
“甚麼鬼玩意兒?”我捂著胸口,左眼刺痛,熱乎乎的液體順著眼角滴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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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一下子溫馨下來,那些鬼怪像是俄然被人按下了停息鍵,茫然地四周張望,剛纔的痛苦和混亂,彷彿一場惡夢。
方敬山的靈魂……被骨笛的餘波震碎了!
“孟婆?”我摸索著問了一句。
我手裡的勾魂紙剪握得更緊了,指樞紐都泛白。“胡陰陽,你到底想如何樣?”我盯著他,想從那張扭曲的臉上看出點甚麼,但他臉上隻要純粹的歹意。
再次咬破指尖,血滴在剪刀上,要直接衝上去,給胡陰陽致命一擊!不能再拖下去了!
“嗤”的一聲,木門上顯出兩個血紅的大字:孟婆湯。
“哢嚓!”我掄起剪刀,一道黑光劃破氛圍,胡陰陽的笛聲,戛但是止。
說著,他再次舉起那根骨笛,放在嘴邊。笛聲又響起來了,婉轉?不,那聲音底子就是魔音,廣場上的鬼怪開端捂住耳朵,嘶吼,掙紮,本來浮泛的眼神,現在隻剩下痛苦。
方敬山衰弱地笑了笑。
“胡陰陽!”我仰天長嘯,“我要你血債血償!”
“搞甚麼花樣……”我嘀咕了一句,推開木門。
我捏著鼻子,強忍著噁心往前摸。
我冷冷地看著他,內心略微鬆了口氣,但冇敢放鬆警戒。“胡陰陽,你的歪門正道,到此為止了。”這話說得硬氣,實在內心還是有點發虛,這傢夥,不好對於。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弱,最後,完整消逝在氛圍中。
胡陰陽神采陰沉得要滴水,揮動著骨笛,批示那兩個鬼差迎戰。廣場上刹時亂成一鍋粥,紙人紙馬和鬼差廝殺在一起,喊殺聲,撞擊聲,亂成一團。
“殺!”我一聲令下,紙人紙馬如同潮流普通衝向胡陰陽和那兩個鬼差。“給我上!”
我往前走了幾步,靠近了看,愣住了。
我鬼使神差地接過湯碗,一股腦兒灌了下去。湯的味道怪怪的,說不上好喝,也說不上難喝,就是一種……空落落的感受,彷彿喝下去的不是湯,是風。
我心頭一震,存亡簿是甚麼?那是掌管人間萬物存亡的底子!如果被他改了,這天下還不得亂套?不可,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再次咬破指尖,此次身材裡的血都快流乾了,生命力正從身材裡快速流逝。但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隻要一個動機,殺了胡陰陽,為師叔祖報仇!
幾近是本能的,我咬破指尖,顧不得疼痛,直接擠出三滴心頭血,滴在勾魂紙剪上。玄色的剪刀刹時發作出強光,陰氣森森,像是活過來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