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龐大的儀器閃動著各色光芒,龐大的玻璃管道縱橫交叉,內裡活動著不明液體。各種機器臂在無聲地運作,收回降落的嗡鳴。
我要去地府,我要搞清楚!我要找到他們!
哢嚓…哢嚓…一道裂縫在我麵前敏捷擴大,黑洞洞的,深不見底。
“你父母…在基因庫底層…”
他猛地抬起腳,狠狠地踩在我的胸口上。
“呃啊!”
我癱在地上,像條離水的魚,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像散了架,一點力量都使不上。
我晃閒逛悠地站起來,每動一下都牽涉著胸口的劇痛。看向趙青海消逝的方向,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不是腳下那種幽藍,是更敞亮的白光。我精力一振,加快了腳步,幾近是連滾帶爬地衝了疇昔。
他每靠近一步,我內心的那點硬氣就少一分,十八年前阿誰暖和的師父形象完整崩塌,隻剩上麵前這個陌生而可駭的男人。
亮光越來越清楚,越來越刺目。終究,我走完了最後一級台階,麵前豁然開暢。
四週一片死寂的暗中,隻要腳下那幽藍的光芒勉強照亮一小片範圍,指引著方向。
趙青海臉上那該死的嘲笑又呈現了,他冇再多說一個字,直起家,像丟渣滓一樣瞥了我一眼,然後回身,那玄色長袍的背影很快消逝在我的視野裡。
這他媽到底是如何回事?我父母…我覺得他們早就…如何會跑到地府的基因庫裡去?還最底層?那是甚麼鬼處所?
我一步步往下走,心臟在胸腔裡擂鼓,砰砰直跳。這鬼處所,到底通向哪兒?彆是趙青海那老王八蛋給我設的另一個套吧?
我站在原地,有點懵。這是甚麼鬼處所?地府基因庫……聽起來像個檔案室,如何會是這麼個奇特的嘗試室?
左臂的灼痛感再次襲來,鑽心似的疼。低頭一看,焦黑的皮膚猙獰可怖,像是某種不祥的烙印。
這裡,竟然是一座範圍龐大到難以設想的地下嘗試室!
“醒醒吧!”趙青海俄然一聲低吼,一股澎湃的氣勁從他身上炸開,底子不給我反應時候,直接把我再次掀飛出去。
門路迴旋向下,通俗得彷彿冇有絕頂。
趙青海的話和鬼差的資訊對上了!
此次摔得更狠,我感受五臟六腑都攪在了一起,嘴裡鹹腥味更重,麵前直冒金星。
“咳…”又是一口血。我掙紮著,用冇受傷的右臂撐著空中,想坐起來。
我昂首,天氣陰沉得嚇人,黑壓壓的烏雲翻滾著,偶爾有電光扯破天涯。
趙青海俯下身,那張曾經熟諳的臉現在扭曲得像個惡鬼,冰冷的氣味噴在我的耳廓。
我牙齒咬得咯咯響,拳頭捏得死緊。本相?甚麼狗屁本相?他到底在說甚麼?!當年明顯是他把我推出去,本身被火海淹冇的!
我站在一個龐大的、空曠得嚇人的空間邊沿。
腦袋裡嗡嗡作響,滿是那句“你的父母…在地府基因庫的最底層…”
我的瞳孔突然收縮,像被針紮了一下。心臟瘋了似的狂跳,咚咚咚,撞得我胸口更疼了。
“你覺得你是誰啊?”趙青海又往前走了一步,那股無形的壓力讓我呼吸都困難起來,“替天行道的大俠?還是挽救百姓的救世主?嗯?”
他哼了一聲,像是聽到了甚麼笑話。
“那你…那你為甚麼要騙我?”一股邪火混著委曲猛地衝上腦門,胸口堵得慌,像是塞了一團濕棉花,又悶又沉,“十八年!你曉得這十八年我是如何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