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袖子剛從他手裡拽出來,又被他一把抓上了。
景翊溫然一笑,笑得冷月有點兒發慌。
冷月再次潛回到寺裡的時候已是和尚們用午餐的時候了,景翊正和衣縮臥在床上,眼睛雖緊閉著,但看得出他睡得一點兒也不平穩。
“不消去了。”冷月在他滑溜溜的腦袋上揉了兩下,雲淡風輕隧道,“我待會兒去跟王拓說,佛祖找你有事兒,你去不了了,讓他愛找誰找誰去。”
冷月騙畫眉說冇找著景竡,查梅毒病的事兒就先算了,讓她好自為之,畫眉對她一陣千恩萬謝,被她重新綁了眼睛帶回雀巢的時候,蕭昭曄還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冷月掐著人中把蕭昭曄喚醒,板著一張公事公辦的臉對蕭昭曄詳細地報告了一番他是如何被一個奧秘的黑衣人一巴掌拍暈,畫眉又如何孔殷火燎地把她找來幫手的全數顛末,畫眉一向在中間用力兒點頭。
熟諳景翊這麼些年,冷月跟他一塊兒用飯的時候並未幾,但冷月曉得此人打小錦衣玉食慣了,又在宮裡被禦膳房嬌慣了幾年,用飯挑口挑得格外短長,雖不至於分歧口就摔筷子罵人,但莫說是閒了淡了,就是菜放得涼了些口感微變,他也會草草嘗兩筷子就不肯再吃了。
冷月揚手把袖子從他手裡拽了出來,不冷不熱地瞪了他一眼,“冇有比你身子要緊的事兒了。”
“不曉得,”景翊眉心輕鎖,微微點頭,“太子爺對茶葉冇甚麼偏好,從冇聽他提過立室。”
“我混蛋,我混蛋……”
她本冇想要來跟景翊一塊兒吃,就隻拿來了一副碗筷,她不吃,景翊就這麼笑眯眯地陪她僵著,冷月冇轍,隻得一口一口吃下,一來二去,景翊估摸著已經把她餵飽了,這才心對勁足地埋下頭去清理起殘羹剩飯來。
“你要問的事兒我都奉告你了,說好了親我的。”
早曉得一個倒立會讓他又難受這麼一重,她哪還捨得這麼折騰他……
冷月伏在他熱得非常的懷裡,兩手緊緊環住他的腰,像是要生生把他擠進本身骨肉裡似的。
景翊一時感覺,剛緩過來的那股愣勁兒還冇走遠就又掉頭跑返來了。
“太子爺”三字一出,景翊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冷月一時有點兒發慌,隻得任景翊把那塊肉送進她嘴裡。
“彆想了,”冷月低身抱起擱在地上的香爐,聲音輕軟了幾分,“我先把畫眉送回雀巢,你去歇一會兒,晚些時候再說。”
冷月冇答,隻伸脫手去探了一下景翊的額頭,觸手滾燙。
景翊輕抿了一下色彩略顯淡薄的嘴唇,轉頭看向擱在桌上的茶壺,緩緩點頭,“你聞聲畫眉說的了吧,神秀沏了冇喝的這壺就是……”
蕭昭曄本就是背對冷月被擊暈的,連冷月的一根頭髮絲兒都冇瞥見,這會兒又是被冷月硬生生掐醒過來的,腦筋裡暈得一團漿糊,愣是一點兒也冇生疑,糊裡胡塗地共同著停止了一番像模像樣的問話以後,就被冷月親身護送著回了王府。
一塊肉還冇嚥下,景翊就夾好了一筷子黃花菜等在她嘴邊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景子:你問我愛你有多深,肘子代表我的心
景翊向後退了一步,把身子鬆鬆垮垮地倚靠到牆上,一邊揉著有些發脹的太陽穴,一邊回想他所曉得的統統跟景家有仇的人,“你說……景家,和姑蘇的阿誰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