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去了。”冷月在他滑溜溜的腦袋上揉了兩下,雲淡風輕隧道,“我待會兒去跟王拓說,佛祖找你有事兒,你去不了了,讓他愛找誰找誰去。”
神秀微微一笑,立掌見禮,“冷施主……恰好冷施主在這兒,有件急事,貧僧就直言了,也許冷施主能幫師弟度過這一劫。”
“我待會兒得去沐浴熏香,過午要開端抄經了……”景翊說著,有點兒無可何如地扯了扯嘴角,“先把要緊的事兒揀出來講完吧。”
誰知袖子剛從他手裡拽出來,又被他一把抓上了。
冷月剛碰到他的額頭,景翊就迷含混糊地睜了眼,睜眼的一瞬,冷月清清楚楚地在那束尚將來得及加以潤色的目光中捕獲到一抹警戒,內心不由得出現點點刺痛。
冷月說著回身要走,卻被景翊伸手在袖子上牽了一下,牽得有氣有力,冷月還是收住了步子。
景翊聽得啼笑皆非,一邊幫她擦淚,一邊欣喜道,“成,殺人放火的事兒滿是你的,我隻給你打動手……不過我剛纔細心想過了,立室跟我們家真冇仇,他家的買賣能在都城裡做到這個份兒上,老爺子還是功不成冇的,他們就是殺到咱家門口來,也是來送禮的,你放心吧。”
景翊燒得有點兒迷離的目光落在冷月儘是心疼的臉上,反應了一陣,纔對著冷月展開一個暖融融的傻笑。
冷月抽了抽鼻子,皺起眉頭搖了點頭,立馬就從花貓變成一副公門中人的模樣了,聲音也沉了些許,“不成能……我禮服他家管家之前,那管家盯著馮絲兒的屍身嚎了一句,說這賤婦和景家鷹犬是一丘之貉,死不足辜……這如果遠日無怨剋日無仇,誰說得出來這類話?”
冷月愣了愣,不及多想就順口道,“你……你吃就是了,我吃過了。”
“太子爺”三字一出,景翊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冷月騙畫眉說冇找著景竡,查梅毒病的事兒就先算了,讓她好自為之,畫眉對她一陣千恩萬謝,被她重新綁了眼睛帶回雀巢的時候,蕭昭曄還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冷月掐著人中把蕭昭曄喚醒,板著一張公事公辦的臉對蕭昭曄詳細地報告了一番他是如何被一個奧秘的黑衣人一巴掌拍暈,畫眉又如何孔殷火燎地把她找來幫手的全數顛末,畫眉一向在中間用力兒點頭。
景翊聽得一怔,賤婦,景家鷹犬,一丘之貉,這三個詞連在一起,背後昭然若揭的深意讓他不由有些不寒而栗。
冷月冇答,隻伸脫手去探了一下景翊的額頭,觸手滾燙。
他已經清楚地感遭到剛纔那一陣倒立以後本來就有些發燙的體溫又上升了些許,這會兒在連愣兩回的折騰下,腦筋裡直嗡嗡作響,一點兒也轉不動了。
“就眯一小會兒,不蓋了……一會兒就去沐浴熏香,要抄經了。”
冷月再次潛回到寺裡的時候已是和尚們用午餐的時候了,景翊正和衣縮臥在床上,眼睛雖緊閉著,但看得出他睡得一點兒也不平穩。
“……”
她本冇想要來跟景翊一塊兒吃,就隻拿來了一副碗筷,她不吃,景翊就這麼笑眯眯地陪她僵著,冷月冇轍,隻得一口一口吃下,一來二去,景翊估摸著已經把她餵飽了,這才心對勁足地埋下頭去清理起殘羹剩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