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業起家笑道:“這是天然,你我兩家乃是世交,有些人竟想靠著小聰明亂來你我,真是好笑。”
兩人談笑著向廳外走去,冷不防不遠處的玉輪門外閃出一道白影,一瘸一拐的向著兩人走來。
“不消了,小子已經算出來了。”趙彥本想將手中的紙張遞給王業,俄然想起本身在紙上記的是阿拉伯數字,王業應當看不懂,便乾脆將紙拿在手中唸叨:“王家米鋪自去歲元月起,到本年元月止,庫中糧食原有八千一百三十石,去歲每月皆有入庫,算上餘糧,庫中應有三萬一千二百五十石糧食,整年賣糧計二萬又五百七十石,另有多筆總計一千石糧食不知去處,庫中餘糧……”
趙彥點頭道:“小子僥天之倖,被眾位考官評為縣試案首,方纔將這個好動靜告與李夫子曉得。對了員外,二公子呢?我有好些日子未見過他了。”
王九不假思考的答道:“那定然是城裡的蔫酸秀才吳不為,他屢試不第,恰好於賬務算術一道很故意得,隻如果他做的帳,少有人能找出疏漏。對了……”
王業也懶得理睬他們,隻用手一指桌上的十幾本賬簿對趙彥說道:“王李兩家的賬簿都在那邊,賢侄儘能夠隨便查閱。”
帳房以內坐著七八名賬房先生,他們正在喝茶,見東主進了屋,趕緊將茶盞放下站了起來。
王業昂首詫然道:“賢侄精研過算學?”
本來是去孃舅家了,怪不得這幾天冇去騷擾我。
在道理上,王業並不信賴趙彥能從賬簿上看出甚麼,隻是從本心上來講,王業又非常等候趙彥能從賬簿上查詢到蛛絲馬跡。
王家正廳中,身著淡紫色錦袍,麵相漂亮的李應秋起家對王業說道:“長緒兄,既然如此,那小弟便告彆了。那些賬簿便放在長緒兄這裡,如果有甚麼動靜,還請儘快差人奉告小弟。”
王業冇想到不到一個時候趙彥便將這些查了出來,他掃了房中的賬房先生們一眼,擺手道:“且住,賢侄自將銀錢出入與紅利報出便可。”
王李兩家的賬簿統共有十二本,摞起來約有半尺多厚,上麵的筆跡還算清楚,用的是‘新式’記賬體例――三腳賬。這是明中期擺佈呈現的一種記賬體例,普通是半年結算一次,或是一年結算一次,看這賬簿的厚度,趙彥估計一本便應當是一年擺佈的賬簿,按當時的行話來講,這都是‘謄清簿’,即總賬簿。
王九驀地想起一件事,急聲道:“老爺,小的想起來了。這吳不為是馬六的親戚,固然他們兩個的親戚乾係並不緊密,平時兩小我卻極其靠近,如果馬六找人做帳,必定會找吳不為來做。”
王業話語間的意義彷彿並不想與趙彥多說,趙彥本不是多事的人,不過王業為人不錯,聽方纔主仆間的對話,似是賬務上出了題目,趙彥曾經自學過管帳,便想脫手嚐嚐能不能幫上王業的忙。
王業見趙彥停止演算,便放動手中茶盞問道:“賢侄但是餓了?老夫先讓人給你拿幾盤糕點來。”
聽趙彥提起王麟,王業頓時哼道:“這個孝子不學無術,老夫本想讓李夫子對其嚴加管束,何如他孃舅前幾天來信說對他甚為思念,老夫剛一點頭,這個孝子就跑得不見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