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虞倉促告彆了姨母,約好午後登門拜訪,便勉強保持住了大要的安靜,行動快而穩地往外走去。
徐澈深思半晌,點了點頭:“至尊說的是。但燕王世子,怕是不這麼想。便是燕王殿下……”他冇有說下去,隻是抿著唇搖了點頭。
蕭澄搖了點頭:“明不明白,又有甚麼要緊?朕所求未幾,隻要後代史乘之上,莫要記錄‘晉之滅亡,始於天啟’,朕地府之下,便不懼於見列祖列宗了!”
蕭虞以眼角餘光掃了掃擺佈慢下了腳步存眷這邊的朝臣們,一時之間倒是不好倉猝而去了。
“這本就是應有之意。”蕭澄的神采一下子就淡了,投了手中棋子,蹙眉道,“文帝一脈,燕王一脈……唉,皆是太/祖血脈,究竟何時有了分野的呢?咳、咳……”
“甚麼?”蕭樗自榻上一躍而起,卻不慎又閃了腰,“哎呦,疼死孤了!嘶~嘶~”
何誌興道:“千真萬確。現在,朝臣們都在群情。”
侍從王歡趕緊扶住,勸道:“世子,您慢點兒!”
“這……”徐澈也不敢必定了,“幾位王世子皆為人中龍鳳、當世之傑,孰強孰弱,還真是不好結論。”
徐澈正了神采:“下官又怎會謊話相欺?現在東宮無主,下官這太子太傅,可不就是最大的閒職嗎?”
於鶴道:“世子內心稀有,那就最好不過。”
“本來是徐大人。”蕭虞略略拱手,唇角輕勾,頰邊酒窩卻分毫不顯,“大人這閒職做得可真夠大的!”
賦閒在家的超品公侯一抓一把,可正一品的官員,有閒職嗎?
蕭虞展顏一笑:“似大人這般明珠美玉般的妙人,孤又豈會膩煩?隻是不知,大人究竟在那邊任職呀?”
“是。”於鶴雙手接過,親身下去安排了。
――誰也禁止不了他!
於鶴道:“世子放心,部屬這就叫人去送。”
“拜見至尊。”徐澈行了禮便獨自起家坐到了蕭澄劈麵,道,“確有帝王之姿。隻是,至尊莫要弄巧成拙了纔好。”
蕭澄可貴的不在和奏摺做鬥爭,反而捧著一杯茶,非常落拓地在打棋譜。
“兢兢業業?嗬!”蕭澄自嘲一笑,“到了我這一代,兢兢業業又有甚麼用?朕的性子始終過分平和,現在的大晉,需求的是一名強勢的君主,乃至需求一個暴君來突破這死水般的局勢!朕做不到……朕做不到啊!”
於鶴道:“此時世子最好還是不要有甚麼行動,該乾甚麼就乾甚麼,隻將至尊之言當作隨口的打趣便罷了。”
這個聲音有些熟諳,蕭虞壓下心頭的不耐,迴轉過身,便瞥見了身著一品官服的某“閒職”人士。
這也是他為何必然要在邊疆藩王世子當挑選繼任者的啟事。帝都乃至中原的金風軟雨,早將那些近支宗室的骨頭都泡酥了。他們不敢,乃至是不肯做出竄改。
徐澈也不膠葛:“世子請。”
“朕不過是最看好她罷了,”蕭澄輕笑,抬眸道,“畢竟,若她能勝,於誰都好。”
他咳了兩聲,趕緊飲了口熱薑茶,壓下了喉間的癢意。
“那陛下先前……”
於鶴道:“還是先要奉告大王的好。”
“嗯。”看看筆跡已經乾了,蕭虞摺好,放入牛皮信封裡,又親身封了火漆,遞給於鶴,“這封信,要儘快送回北疆,交到父親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