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事無常,萬一這此中牽涉到了三人之間共同的好處,難保他們不會聯手壓下來。
聽她這麼一說,蕭澄也笑了起來:“是啊。疇宿世人總說甚麼‘婦人之仁’,用以描述民氣慈手軟。但是,待到真正女主天下的時候,世人才知,這婦人狠起來,男人是遠遠比不了的!”
那既然如此,你們就該清正廉潔、儘忠職守,乃是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但至尊禦極十載,卻冇有多修一個園子。”蕭虞道,“至尊乃天下之主,代天牧守,自該奉天下以養!”
反倒是蕭澄驚奇地看了她一眼,打趣道:“朕原覺得,你不會樂意插手呢。”
鄭麟趁機便讓前麵的人把肩與抬了過來,蕭虞扶著他坐好,這才坐到了前麵那架稍小的上麵去。
——這話叫她如何接?
蕭澄暴露記念之色:“母親在時,也很疼朕,逼得父親不得不做個嚴父。”
大理寺主管天下重案,各地有難以定奪的奇案、慘案,都要報到大理寺來。真論起來,大理寺查案的程度,可比刑部要高一截。
他目睹至尊正與燕王世子相談甚歡,便輕手重腳地出了內殿,把小黃門叫遠一些,低聲問道:“甚麼事?”
蕭虞啊蕭虞,你既然已經做出了定奪,就不要悔怨。如此左搖右擺,那裡還像是你?
蕭虞驚奇了半晌,忽而麵色微變:難不成,至尊的病情當真已經藥石無醫?
可令蕭虞絕望的事是,蕭澄卻彷彿涓滴不覺得意,反而大笑著讚道:“好,就該有此誌向!”
鄭麟道:“是,幾位王世子現都在午門外。”
但想想蕭虞的身份,若站在她的態度上,如許的雙標,彷彿也無可厚非。
幸虧本日裡確切冇有甚麼大事,兩人一起走,蕭澄一起上指著四周的修建給她一一先容,哪個是建國初期就有的、哪個是康帝時建的、哪個是景帝時建的、哪個是元帝時建的……
前麵那句,是對蕭虞說的。
她再次壓下了心頭那絲對帝位的巴望,隻做未覺,微微一笑,眉宇之間鋒芒畢露。
蕭澄又道:“本日家宴,就擺在琅嬛水榭裡。阿虞,我們先疇昔,待會兒讓他們幾個也直接到那邊兒去。”
就像她本身說的,蕭澄是天下之主,天下人都該來奉侍他,他便是華侈些許又如何呢?
待二人都坐穩了,鄭麟揚聲喊道:“至尊起駕——”
蕭虞到底是燕王府嬌養大的,常日裡天不怕地不怕慣了,而大晉蕭氏對皇族也的確夠寬大。當然,也能夠是本日裡和這位天下至尊處得太久,他又太馴良、太冇有侵犯性,令蕭虞不自發便展露了賦性。
當然了,隻要他不傻,藉機去蕪存菁,也不是不可。這端看他本身如何決定了。
蕭虞會心,便抱著蕭澄的手臂晃了晃,撒嬌道:“至尊,我走累了!”
此事原屬內朝政事,蕭虞本是藩王世子,自發不該插手的。但她轉念一想:這也何嘗不是個機遇,讓都城這些人好好見地一下她的“霸道”!
“你說的不錯,”蕭澄歎道,“便是朕,內努當中多收了幾錢銀子,都想著再修個園子,何況朝臣?”
可蕭澄倒是不覺得意。相反,他乃至很享用這類被小輩頂撞衝犯的感受。
一行人浩浩大蕩地進了禦花圃,直往琅嬛水榭而去。
打住,打住!
但這會兒她一起扶著養尊處優慣了的蕭澄,又心知他身材不好,天然不敢走快,用的時候也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