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壓下了心頭那絲對帝位的巴望,隻做未覺,微微一笑,眉宇之間鋒芒畢露。
前麵那句,是對蕭虞說的。
但這會兒她一起扶著養尊處優慣了的蕭澄,又心知他身材不好,天然不敢走快,用的時候也就多了。
“你說的不錯,”蕭澄歎道,“便是朕,內努當中多收了幾錢銀子,都想著再修個園子,何況朝臣?”
打住,打住!
但世事無常,萬一這此中牽涉到了三人之間共同的好處,難保他們不會聯手壓下來。
他的母親,便是宣帝,在曆代晉主中算是畢竟暖和的。
鄭麟就在門口候著,肩與等物都是現成的,一聽至尊要出門,他就叮嚀下邊的人抬了出來。
一行人浩浩大蕩地進了禦花圃,直往琅嬛水榭而去。
鄭麟擺了擺手:“行了,咱家曉得了。”他順手從袖袋裡摸出一塊兒榛子糕,笑著塞進那小黃門的嘴裡,“你先下去吧。”
蕭虞的神采有一瞬的生硬,臉上的笑容也有些難堪起來。
貳心頭一暖,就全當冇瞥見她與鄭麟之間那點兒貓膩,從善如流地點了點她的額頭,慈愛地笑道:“好,好,好,不走了。”
蕭虞被他這毫不相乾的一句話弄得一懵,點頭答道:“固然家父老是做出一副峻厲的模樣,可實際上卻比我母親更疼我。”
蕭澄又道:“本日家宴,就擺在琅嬛水榭裡。阿虞,我們先疇昔,待會兒讓他們幾個也直接到那邊兒去。”
一時之間,她反而有些遲疑:若真如此,這至尊之位,她燕王府也不是不成謀……
本來,她入京的那天早晨,宮中已是備好了酒宴的。但事有不巧,蕭樗受了傷,此事隻能作罷。本日既然聚齊了,便乾脆補上就是了。
這句話,她說得矜傲至極,凡是在位的位置坐得穩妥,都不會喜好這類直白的覬覦帝位之言。
他這一附和,就順手給蕭虞派了個任務:“這件事,你公開裡重視一下。固然朕已經安排好了,卻也怕萬一。”
這時,一個小黃門悄悄在內殿門口探頭探腦,鄭麟眼尖瞥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