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孃娘所言，是真的嗎？”桂枝謹慎翼翼地摸索道。

“是！”初雲回聲便捧了盛著酒杯的托盤走向慧靈。靈堂不甚寬廣，可就這短短幾步路的間隔，在慧靈眼裡卻如同從浮泛般走來，一步一個空靈的聲響，敲擊著她的心臟。

殉葬！

又向太後淺淺一拜，滿麵挑釁的意味，冒充請願道：“請母後體恤兒臣愛子苦心，成全兒臣和太子心願。”

“太子妃娘娘，請吧！”初雲來到慧靈跟前，將毒酒置於慧靈眼底。

桂枝本能地護在慧靈身前，呼著“不要！不要！求皇後孃娘開恩！”幾近猖獗的想要庇護慧靈。卻敵不過皇後的部下，上前一把便將慧靈拖開。

孟則倫之好作罷，又想著去求一求太後，但轉念一想，太後身在後宮，又怎會不知此事，如果冇有加以禁止，必然是另有情由的。考慮至此，孟則倫反倒放心了些，便離宮回府去了。

慧靈展開眼睛，伸手拉過桂枝的手來，按在手心，欣喜地笑著，輕聲說道：“感謝你，桂枝，若非有你，我又怎能活下來，另有回到都城的機遇。”

接下來，皇後親眼目睹了悶聲倒下，再讓太醫把了脈，肯定毫無脈息，這才放心。

桂枝扶著她到後堂，後堂內置了一處簡易的床榻，這兩日慧矯捷是在此小憩半晌，又要到靈堂前持續跪著。

皇後轉過身來，麵向孟慧靈，命道：“你籌辦好為太子殉葬罷！”

皇後當夜便去處天子回稟，要讓太子妃孟氏殉葬一事。天子自哀不暇，底子偶然聽皇後詳細稟告言說，揮了揮手，便都允了。

說罷，尚不待太後置一詞，便請旨辭職。

皇後向初雲表示，說道：“將這杯毒酒賜賚太子妃！”

桂枝愣愣的聽著，慧靈的目光轉而又對上皇後的冷眼，向皇後淺淺一屈膝，道：“慧靈多謝母後成全。”

三日的超度已過，明日一早，便要將太子的棺寢送入皇陵，封入棺槨當中。入殮的宮人待超度的僧侶散去後，便來到靈堂做最後的檢視。慧靈和桂枝冷靜地立在一旁由著他們繁忙。

靈堂內，又奏響了超度的禮樂，僧侶們持續有口偶然地叨唸著超度的經文。慧靈充耳不聞，等著有機遇，能夠與太後伶仃相見。

天剛擦黑，皇後便帶了初雲和幾位身強力壯的寺人，陣容浩大地闖進了靈堂，還抬了另一口稍小的棺材出去，就置放在太子的棺寢邊上。

慧靈溫馨地拿起酒杯來，一旁的桂枝早已泣不成聲，不能自已。慧靈向桂枝交代了幾句：“我先行一步，去伴隨太子殿下了。你便要好好地活著，千萬不要為我難過。如有來世，我們還會有再見的機遇。”

孟慧靈抬起目光，與太後對視了一眼，微微一笑。太後瞭然了，亦向她遞了一個眼色，命令擺駕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