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碧荷試了試銅盆裡的熱水,溫度剛好,又利落的從雕花黃木圓櫃裡取了衣物,一回身,卻見錦瀾樸重愣愣的盯著本身瞧,臉皮不由一紅,伸手在錦瀾麵前晃了晃,笑道:“女人在瞧甚麼?奴婢臉上長了花兒不成?”
和大太太一起?唐嬤嬤和碧荷相視一眼,內心說不出的奇特。
走到正房,一人剛好撩簾走了出來,猛的一見錦瀾,不由欣喜道:“二女人來了!”
挽菊雖心有迷惑,但麵上涓滴不顯,從荷包裡取出幾個銅板塞到田婆子手中,笑道:“嬤嬤辛苦了。”
惠秀剛打起簾子,一陣苦澀濃烈的藥味便劈麵撲來,錦瀾秀眉不由一蹙,這味兒如何有些熟諳?
“為甚麼?為甚麼?”葉錦瀾從惡夢中驚醒,猛的彈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氣,額頭上泌出涔涔盜汗,嗓子裡熟諳的細癢襲來,令她忍不住狠惡咳嗽。
“既是如許,碧荷,你去將挽菊叫來。”唐嬤嬤雖感覺麵前的錦瀾和昔日有些分歧,但也不做細想,認定時女人受了驚嚇,想娘了。再如何說大太太也是二女人的親孃,血濃於水。
“嗬,嗬,這可使不得!”田婆子雙眼一亮,嘴上固然推委,手卻緊拽著銅板不肯鬆開,你來我往推了幾次,纔將銅板放入懷中,臉上的笑容更加熱切,衝著錦瀾的背影施禮:“老奴謝二女人賞。”
碧荷半蹲在錦瀾跟前,謹慎翼翼的為她穿鞋。
至於小廚房,也不是每個院子都能有,葉家這麼大,除了父親母親居住的水榭軒和老太太的嘉裕堂外,也就她這瀾園設了一處。
聞著唐嬤嬤身上淡淡的桂花香,錦瀾的心稍稍定了些,坐起來看了眼窗外灰濛的天氣,輕聲問道:“嬤嬤甚麼時候回府的?奶兄身子可還好?”